第17章

“达成约定了,像个男子汉吧。”我得意地说,故意没擦掉脸上的雨水。

酷酷地,我转身就走,骑着脚踏车回家。

依旧是淋着雨,但心中却因沈佳仪刚刚的笑容出了太阳。

“他妈的,我好帅喔!”我摸着大平头,傻笑,慢慢地骑着脚踏车。

那雨夜,在回家的脚踏车上,我为沈佳仪写了第三首歌《亲爱的朋友》。

歌词里有一段就这么写着:“亲爱的朋友,我可爱的好朋友,你可想起我,在遥远的十年以前,我冒着倾盆大雨剪了一个大平头,我还记得你的表情、你的容颜、你的眼。”

后来我才知道,沈佳仪那次的月考成绩加总起来,让她首度落到全校三名外。

她很重视我们之间的打赌,当我将应该花在理科上的精神切割给赌赛的三科时,沈佳仪也做了同样的事。她牺牲了历史与地理,只为了跟我一决胜负。

就在我剃了大平头后几天,在学校里遇到沈佳仪几次,沈佳仪都不动声色绑了马尾,神色自然。

两人如往常交换参考书、讲义以及共通科目的考卷。

“下次,我们还是赌牛奶吧。两个礼拜的分量!”我接过讲义。

“好啊,又要麻烦你了。”沈佳仪哈哈一笑。

“屁啦。”我哼哼,鼻孔喷气。

我没问她既然赢了,为什么还要绑马尾。沈佳仪自己也不提。

我只知道我很开心,非常非常的开心。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可爱。

有一点刻意不穿雨衣的做作,有一点为爱奉献的自以为浪漫,但那又如何?

如果爱情不能使一个人变成平常不会出现的那一个人,那么爱情的魔力也未免太小了……不是我们日夜祈手祷盼的,那种够资格称为爱情的爱情。

直到现在,我依旧是,随时都准备为爱疯狂的男子汉啊!

chater 16

高一快结束时,曾带我们到埔里打坐的周淑真老师,又有了新把戏。

“柯景腾,沈佳仪,你们替老师找几个同学,暑假到‘信愿行’帮忙带小朋友的佛学夏令营,好不好?”周淑真老师有天在走廊,巧遇沈佳仪跟我。

信愿行是个位于彰化大竹某个小山上的佛教道场,占地不小,只是仍在兴建中,当时一切都很简陋,是个由几个巨大铁皮屋拼拼凑凑而成的精舍,正在募善款把道场正式盖起来。

而儿童佛学夏令营,正是信愿行道场与邻近小区的一种道德互动。

“佛学夏令营?哈哈哈哈,我才不要。”我爽快地拒绝。

“好啊,我跟柯景腾会帮老师找人的。”沈佳仪倒是答应得很干脆。

“喂……干吗拖我下水?”我看着身旁的沈佳仪。

“你需要好好打坐一下。”沈佳仪正经八百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