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中年哥儿被徐云几个制住,大夫很快上前来,罗湛明脸上的伤口不重,血被止住之后看着好了很多,倒是他背上刚刚被砸了两个花盆,动一下就呼啦啦地痛,估计已经肿了。不过此时人多,事也未完,他也没让大夫细看。
中年哥儿眼看着闹出了事,心下害怕,拼命地朝自个儿子媳妇使眼色,又奋力想要挣开徐云几个的禁锢,却是无用,只能色厉内荏道:“小掌柜的,快放开我!你们害了我老汉,我不过是闹上一闹,今日看你父兄不在,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能做主,改日我再寻你父兄讨个公道!”
“你要什么公道?”听得此话,贺安眼中有怒火升腾,他一扫衣袍从地上站起来,脚边一朵盛开的玉兰被瓷片和泥土掩了一半,“赵哥,把这几个都送到官府去!不是要公道吗?我们可以当着县令大人当面对质!”
“你,你——”中年哥儿嘴角抽搐,神情瑟缩。
“你想要公道,我正好也想讨个公道,寻衅闹事,蓄意伤人,再加上我这毁的几盆花,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子,你若是赔不了我,就让一家子进去坐个十年八年的牢狱,如何?”
贺安使了个眼神,贺大郎登时拦住了想要趁乱溜走的、中年哥儿的儿子媳妇。
“这,你这黄口小儿!害了人性命还敢如此嚣张,你要去官府是吧,好,我改日一定随你父兄一起前去,至于你,你做不了主!你最好快放了我们,若是我汉子有个好歹,我就吊死在你们铺子里,做鬼都不得让你们安生!哼!”
“当真泼——”罗湛明一句话未完,手已经捂上了胸腔。要遭,这回怕真是受了内伤,他看着卓然而立的贺安,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他做不了主,那我如何?”
“阿兄?”
一听见贺泽的声音,贺安一改方才镇定自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蹬蹬跑到了自己兄长身边。
“做得很棒,伤了哪里没有?”贺泽摸摸贺安的头发,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的阿弟不知不觉间也长大了。
贺安摇摇头,笑得开心,犹若稚子。
“你方才说我阿弟做不了主,我总做得了主吧?咱们一起去衙门,可以慢慢对质。”
“我,我……”
“你是不敢去吗?此番故意来我花铺闹事,是心中有鬼,有人指使?”
观这一家人衣着,哪里买得起那一盆十几两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