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黎觉得吵闹,待了没多会便进屋了。
桑宿喝干净杯里的酒,凑到尧白耳边呵出淡淡莲香,“你陪我出去走走。”
“去哪里?”尧白突然注意到她鬓边的花苞竟然绽开了些,淡黄花蕊藏在紫蓝色的花朵里,月夜下别有风情。
桑宿撑着脑袋,微醺的模样更加娇俏,“我方才悄悄打听到烙阗就住在那边。”她指向朝小路的另一边,“我想去看看。”
找烙阗的灵魄是他们此番来这的大事,早晚都要见的。夜色正好,人至小醉,尧白点了点头,“走。”
两人走出院子,便有一朵莲花飞到手边。尧白伸出手,它便乖乖落在掌心。手里的莲灯照着路,两人向竹林深处走去。最后停在一处浅池旁的小院前,有几只丹鹤歇在池边。
桑宿推开竹栅栏,小楼第二层有灯亮着。从侧边的竹梯上去,便到了二楼的走廊。她放慢脚步,一步步靠近竹门,尧白跟在她身后。
屋里的灯亮得有些晃目,透过朦胧的窗户照去院中,将桑宿的身影印得老长。
桑宿叩响竹门,细细听着里头的动静,却不见有脚步声。
尧白也侧耳听着,暗想莫非烙阗这个时候正变着一只大蛾子趴在哪个地方。
正想着,门被拉开了。
一束强光从大开的门里射|出来,门外两人纷纷抬手捂眼。
“何人?”带着朝气的少年音响在耳边。
尧白和桑宿缓过来,看见面前站着的人,双双傻了。
面前的人确实是烙阗的脸。身上穿着一件说不上什么颜色的长袍,五颜六色的大色块铺在衣摆上,胸前是丝线绣成的繁复花朵。两只宽大的衣袖上也绣着巨大无比的花,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这衣服无论是颜色还是花纹都浮夸得令人咋舌,乍眼一看就像身上趴着一朵花里胡哨的大蝴蝶。
烙阗头上顶着墨兰色的发冠,也是一朵花的模样。额间也有一朵花,同样的墨兰色。
尧白吞吞口水,实在很难将眼前的人同那个一身紫金锦衣,发冠高束,利落挺拔的鬼族少年同眼前这只妖蛾子联系到一起。
可是看脸便知道这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
两人尚且愣着,却见烙阗紧紧盯着桑宿,神色竟然有些欣喜。
咦,尧白原以为两人打了一架,烙阗必然心中怀怨的。这烙阗当了鬼王之后性情竟也变得沉稳有度。
待再细一看,尧白发现他根本没在看桑宿,两道炙热的目光直直落在她鬓间的蕙堇梅上。直勾勾的眼神里流露的渴求有些骇人。
尧白上前挡住他的视线,笑着打招呼:“鬼王晚上好,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嗯...好看。”又怕他神志受损不记得自己,便自报家门,“我是尧白。之前与你在鬼域见过。”
烙阗愣了愣,认出了他,“那只欠打的小凤凰。”
尧白干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