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同志一边听一边把眉毛拧皱,但小余冒雨到林子里查看,居然一一都能对上,还找到了小车的焦屍。
老刘说,“你把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事交代一下!”
姜焕用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眼神看着他,“冤枉,我冤枉。”
他把蔫了的毕小宝举起来,“大概是下着雨,您两位没看清楚,这不是鸟,就是我养的鸡。”
老刘一千个不信,我在山里,哪冒烟哪着火隔老远就能看清的视力,你说我分不清鸟和鸡?
但他低头一看,震惊了,这人手上端着的,确实是只小公鸡。
鸡冠子殷红,尾巴长了点,但看来看去,都是鸡。
姜焕说,“别人都养个猫狗,我喜欢养鸡。人家出来旅游带猫狗,我就带鸡。”
他说着还戳了戳那鸡,鸡本来如死鸡一般,带点屈辱的模样,被他一戳,半死不活地闭眼“喔喔喔”叫了一声,自证身分。
老刘沉默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视力真的不行,要去配副老花镜。
这个下雨的中午,姜焕捞到一条擦脸毛巾,一杯热水。
小余同志送他去镇上,作为误抓好人的道歉,还请他吃了碗当地有名的橡子凉粉。
姜焕给手机充了电,买了身干净衣服,在县里招待所住一晚。
养足精神,第二天缩地回京。
两天内缩地两回,就是他也有点扛不住。许多凡人对飞有误解,觉得那是件很轻易的事。其实不管妖怪还是修道之人,一致认为飞机是伟大发明。要是鸟能坐飞机,鸟都不愿意飞。
于是六月底这一天,姜焕风尘仆仆杀回京城。
工作日别人都上着班,程斯思溜了一小号去看热闹。
师叔祖现在的状况……他当然不敢劳动他老人家招待,程斯思就提了点燕窝之类滋补品上门问候,一大早老实在游廊下坐着。
没多久,就见姜焕进来,险些惊掉下巴。
这一世,姜焕怎麽说也是华尔街出身,西装一穿,跑车一开,墨镜一带,很有强悍精英架势。
哪怕是后来开个酒吧,每天T恤运动裤,那也是运动型男。
然而这一刻,他穿着县城批发的文化衫和到膝盖的老头裤衩,脚踩人字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朵花,形象坍塌迨尽,只差怀里再抱一个胖娃娃。
他进了院子,程斯思还没回过神,怀里一重,他再一看,多了只鸡。
程斯思和鸡大眼瞪小眼,“师父……这什麽呀!”
姜焕已经扑进卧室,把门啪一声甩上,“储备粮。”
储备粮爪子被绑着,倒竖的眼里透着悲愤。程斯思捧着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光听见卧室里模糊传出委委屈屈的声音。
他绝望地望了望天,这次来真是没看黄历,把绑着的鸡就地放下,直接走了。
另一边,姜焕飞速洗澡换衣上床,抱住宣昶,脸贴着他背后的睡衣,嗅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