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眸子亮晶晶地瞅着他,“我和厨娘学着做了东坡肉,鸡髓笋,你尝尝如何?”
李储赏脸的尝了一口东坡肉,毫不吝啬的对他赞许,“口感香滑,且肥而不腻。”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下厨?”李储不解。
温羽拿出一个红鸡蛋,耳尖泛红,难掩一张脸上的羞赧,“今日是侯爷生辰。”
李储一怔,随即低头笑笑,“我都忘了。”
瞥了一眼满桌子的酒水,略微迟疑,李储挥了挥衣袖,“罢了,今日放纵一回。”
温羽倾身斟了一杯酒,“不醉不归。”
李储被灌了一肚子的烈酒,拉着温羽的手捏了半天,直说醉话,扑过来去抱他。
温羽叹了一口气,“侯爷,您喝醉了。 ”
“温羽,我没有醉,”李储冲他傻笑,“我真的好开心,你会一直陪我的,对吗?”
“会的。”温羽从善如流,“我扶您回房。”
“ 温羽。”
黑夜中,李储一双眸子亮的吓人,温羽险些被吓了一跳,“侯爷,我先回房了。”
李储不肯,“不准走。”
他一用力将温羽带到床上,一边搂着他的身子不让他离开,一边叫他的名字。
温羽眼睛紧闭缩在他怀里,浑身僵硬的像块木头任由他抱,滚烫的呼吸,如擂鼓的心跳,交叠在一起。良久,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不清楚度过了几个时辰,直到李储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他才挣脱了怀抱。
说来好笑,坚固的桎梏原来只要轻轻挣脱一下就能逃出来,只是他没有看破。
温羽望着他的睡颜,眼眶泛红,“再见。”
趁着夜色渐浓,温羽溜进了他的书房。
唐弈在信中提到的元圣图,他在李储的书房的箱匣中见过,他没有防着自己。
听闻,原是闻人氏的东西,既是如此更应该物归原主才对,他忙不迭收起来。
慌乱中,他瞥见匣屉里的物什,是一枚红底黄字的平安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绣工一般,针脚歪歪扭扭,像姑娘家刚学女红的绣工,温羽却如雷轰顶。
原因无他,这正是他亲手绣的平安符。
当年,尹天齐带了一个女孩,叫她小楚。身娇体弱,病病殃殃的,他便亲手绣了一个平安符交给她,保佑她平安喜乐。
却没有料到,如今竟然在李储的手上。
“小楚,小储。”想不到,小楚就是李储。
原来,两人早就见过面了,温羽瞬间只感觉头脑一阵轰鸣,当真是造化弄人。
温羽没有心思去想旁的了,他手忙脚乱地关上了箱匣匣屉,快步往大门走去。
漆红的侯府大门近在眼前,拉开金漆兽面衔环就可以逃出,彻底离开平西侯。
温羽的手轻轻搭上门环,他前前后后写了两封信飞鸽传书,仔细算下来应该到唐弈手上了。他买通了守卫,又私底下雇了辆马车和车夫,等他回涟洲,便亲自联络唐弈,想办法尽快同他们汇合。
想着,他毫不犹豫地拉开大门,外头不出所料停着一辆马车,门口的守卫见了温羽冲他颔首。进展顺利,让他不由得沉沉的出了一口气,心下有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