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说什么呢，趋温性是生物本能，这能怪他吗？

傅明渊一脸“我可是让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让他完全不好意思质问对方为什么不干脆把调皮捣蛋的小乌龟丢回水缸里。

被子里暖融融的，双方的体温不断交互，靠得近了就愈发明显，薄薄一层睡衣形同无物，热得好像两个人贴身靠在一起似的。

纪凡维持半趴的姿势，微抬起头，只见傅明渊垂下视线和他对视了。

轮廓凌厉的凤眼里，倒映出他惶惶然的神色。两个人靠得太近，因此影子也格外清晰，占满了对方漂亮的瞳孔，这场景竟看得纪凡有些口干舌燥。

半晌，傅明渊挑了挑眉，视线向下一扫。

纪凡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呆了一秒，随即整张脸不要命地烧起来，连柔软黑发覆着耳朵都红透了，恨不能滴下血来。

他动作幅度很大地跳了起来，裹紧被子，翻身靠着墙边，警惕地打量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

这副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四肢和躯干都蜷缩在大大的被子里，只露出尖削削的下巴，和两只乌溜溜的眼睛。

那双眼尾略微下垂的桃花眼里，几乎泛起了水光，但还是倔强地瞪着，想要强装镇定。

傅明渊胸口像是被羽毛搔了一下，心中莫名觉得他十分可爱，唇角也自然地勾起一丝欣赏的笑意。

然而，纪凡可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看到那丝促狭的笑意，纪凡简直要彻底疯掉了，从被窝的缝隙里伸出小腿，蹬着腿踢他，用口型示意：“衣服！衣服！”要不是说不出话，他一定是要大声吼他的。

傅明渊笑着往后挪，心里痒痒的，还想逗逗对方，便好整以暇地坐着，装作看不懂。

就在这时，为了躲避攻击，他下意识地垂眸扫了一眼，突然就愣住了。

纪凡中学之前参加过田径队，小腿修长笔直，偏偏皮肤又白，薄薄的肌肉弧线在脚踝处收束，一丝赘肉也无。

微微凸出的踝骨不如少年那样精致柔软，却呈现出挺直利落的线条。

——似乎……可以轻易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