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在走廊角落,纪凡先刷了牙,随后放下马桶盖,换洗衣物和毛巾按顺序堆了上去。
他打 开花洒试了水温,转头对着空气道:“那个……”
“我转身了。”傅明渊道。
“不好意思啊。”纪凡有点抱歉,随后拎着下摆一举手,连卫衣带t恤脱了个干净。
室内响起皮带碰撞的轻响,裤子软软堆叠在脚踝,他抬起左脚,紧接着右脚,三下五除二将外裤连内裤一并拽了下来。
玻璃门推动,水龙头转动时的锈响,而后温热的水流从顶洒喷出,流过他的发丝脊背,再往下,打着圈儿汇入下水槽里。
氤氲的雾气很快蒸腾而起,浴室门与外头的镜面,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傅明渊知道,现在他可以放松了——这会儿即使转头也看不到什么,可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
尽管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但是,却可以想象水流喷溅在皮肤上的轻响,还有洗发水清新的香气。
越是不去想,就越清晰地往他脑袋里钻。
他突然发现,这好像变成了一场针对他的煎熬。
为了不让人等太久,纪凡动作尽快,草草冲完,就关掉顶洒,拉开浴室门,伸手去够旁边堆着的毛巾。
傅明渊听不见,所以也完全不知道对方已经出浴,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设,扭头想说些什么,结果正好看见对方扶着门框探出半个身子。
纪凡还在抽条,从脖颈到腰臀的线条非常流畅,肌肉是薄薄的一层,略有起伏,上面滚落了水珠。
为了够到不远处的毛巾,他指尖攥紧扶手,微踮着脚,费劲地伸展开身体,肌肉的弧线微微绷紧。
看着眼前的一幕,傅明渊呆楞着,完全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