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生产那日,谢殒给太后留下的映像太过深刻,她心中隐隐有些怕这个笑言温润的太师,听到太师这样说,便留在了朝会上。
还政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但眼下祁褚好歹可以主持此事了。
谢宣见此事已定,难以撼动,不动声色和牧康公交换了眼神。
两人对视之后,牧康公突然拜倒在地,对祁褚道:“陛下,臣有罪!”
祁褚道:“哦?此事还未查清,牧康公为何着急认错?”
牧康公道:“此事涉及天子和太师,臣却关心则乱、道听途说,以至于将这不实得消息宣之朝野,实在该罚!”
祁褚从善如流,道:“确实该罚,就罚牧康公俸禄半年……并且就此事像太师赔罪。”
祁褚原本以为这是牧康公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毕竟道听途说不察之过,比处心积虑陷害忠良的罪名要小多了。
祁褚虽然要保护谢殒,但也不能不顾及六大世家的势力,若是因为今日之事,太师党和世家党相互攻讦,对大禹来说便是内耗……长此下去,与国无益。
因此他才想对今日之事轻拿轻放,始于罚俸,终于笞刑。
岂料牧康公竟然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祁褚前面说得话他听的时候都好好的,直到听到赔罪一词,忽然面色一变,生气起来,跪起身,有些倨傲道:“臣绝不给谢殒赔罪!”
说完,他又伏下身子对祁褚拜了拜,道:“臣虽一时失察犯了错,但这并不能说明太师就无二心了!方才听到周博深大人将太师比作伊、周,依老臣看,恐怕是霍光曹操之流!”
这两位一位挟天子以令诸侯,另一位则直接篡位了……牧康公将谢殒比为曹操霍光,是在诛陛下的心。
见祁褚不说话,他再拜道:“就算谢殒没有弑君,但他也不无辜,这些年谢殒在前朝任人唯亲,打压异己,且闭塞言路,使大臣之冤不得上达天听,实乃窃国专权之国贼!老臣今日在此恳请陛下严惩谢殒!!!”
他说完之后,谢宣也高声附和道:“臣附议!恳请陛下处置谢殒!!!”
祁褚看着谢殒,他脸上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未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