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峤摇了摇头,脸上却并没有茫然的神色,缓声道:“这件事,想必还是得问鸣遥兄。”
躺椅上的傅鸣遥似乎在闭目养神,听见他说话才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飘忽,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很轻,众人见他开口,连忙屏住了呼吸生怕将声音遮盖住。
“皇家密卷上记载的东西,定然不是信口胡诌,既然写明了玉玦分作四块,必定是圣禅法师亲口所言。可送到皇帝手里的东西只有三件,且这三件能够互相感应,却感应不到第四件东西,说明是圣禅法师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
明峤点了点头,问道:“这主意当初是鸣遥兄替我出的,想必鸣遥兄有办法找到第四件东西的下落?”
傅鸣遥低声喘了一会儿气,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似乎有些难受。
过了一会儿,那双眼睛才重新睁开,接着道:“圣禅法师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必然是找不到的,可若是寻到了那禅杖,将三块玉石都放到禅杖中,想必就能够感应到最后那一块。”
“可那禅杖在圣禅法师死前便不见了踪迹,现在已经过去了三百年,又要去哪里能找到?”东阳老宗主急急开口,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傅鸣遥也并不着急,仍旧平缓地开着口,道:“圣禅法师连死都要死在那座空荡荡的衣冠冢里,那禅杖是他的随身之物,极有可能也被他带了进去。”
但也只是可能。
钟洵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即便只是可能,为了仙门和苍生,也该去寻一遭。只是,虽然听说过有这么一座坟冢,却从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淮阴郡外三百里,一处叫恩华山的地方。”傅鸣遥停了一下,补充道:“依典籍所记,三百年前那里叫做澜沧山。”
澜沧山?
司淮抬起头看向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忽然觉得脑子炸裂一般地疼了起来,连带着心里也乱糟糟的像在穿着针线一般。
“怎么了?”吾念见他站得有些不稳,连忙扶住了他坐到椅子上。
司淮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伸手捏住了眉心。
澜沧山的画面模模糊糊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依稀是山明水秀的模样,美得像画卷里的景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