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那扇门开得极慢,光从缝隙里渗出,不像是照亮,倒像是在剥离黑暗的表层。它与幻灵珠的幽光同频,却更冷,更静,带着一种不属于混沌也不属于地球的质地。我没有迈步,也没有闭眼。左眼的血网已经凝成固定的纹路,像一张被刻入瞳孔的契约,而右眼所见的祭坛依旧悬浮在混沌风暴的中心,金色眼瞳未动,星河低旋。
但我知道,真正的抉择不在眼前。
而在那扇门后。
我收回视线,指尖在眉心轻点。识海深处,混沌枝桠的震颤仍未平息。它的频率不再是警告,而是一种引导——如同心跳与心跳之间的共鸣。我将意识沉入幻灵珠,不再依赖推演模型,而是直接调取它最原始的记录:从穿越之初,到第一次完善残缺功法,再到百年闭关重塑肉身。每一帧记忆都被压缩成法则片段,层层回溯。
直到我触碰到一段从未察觉的数据残痕。
那是幻灵珠刚觉醒时的一次异常波动。当时我以为是推演过载导致的错乱,现在才明白,那是“原初之心”在尝试与我建立真正的连接。它没有语言,没有图像,只有一段持续七秒的搏动节奏,与我在图书馆值夜班时,听见的空调主机震动完全一致。
七秒。
我睁眼。
左眼的光膜微微收缩,血丝纹路沿着瞳孔边缘向内收拢,形成一个闭环。就在这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我不是要选择回家,也不是要成为锚点。
我要让“原初之心”成为新的起点。
我抬起手,不再触碰眼睛,而是将掌心对准混沌枝桠的投影。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召唤,而是一种反向注入——我将自己在过去三年中积累的所有推演成果,所有战斗经验,所有关于法则的理解,全部通过幻灵珠逆向输入枝桠。这不是献祭,而是嫁接。
枝桠剧烈震颤。
青光不再是脉冲,而是化作一道稳定的光柱,从识海直贯而下,穿透我的躯体,射向祭坛地面。光柱落地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没有声音,没有能量波动,只有一行由光构成的符文缓缓浮现。
那不是群瞳族的文字,也不是洪荒已知的任何符咒体系。
它更像是一种编程语言。
我认得它。因为在现代图书馆的服务器日志里,我曾见过类似的结构——那是系统底层协议的原始编码格式。而此刻,这行符文正在自动生成后续指令,每一个字符的生成,都伴随着我体内原初之心的一次搏动。
金色眼瞳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