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浪炸开,地壳崩裂,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横亘火海中央。而在那裂痕深处,隐约可见一口巨钟的轮廓,半埋于岩浆之中,表面覆盖着与铜符同源的符文。
钟未响。
但它存在。
蚑萤突然低语:“它在等第三声。”
我皱眉,“什么第三声?”
她摇头,似乎连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本能地感知到某种倒计时。
离炎的身躯开始崩解,火焰如沙砾般剥落。他在自毁,切断与铜符的连接。最后一道神念波动射向我,频率与“原初之蛊”完全同步。
我接住了。
那不是信息,是坐标——指向钟体内部某一点。
蚑萤抓紧我的手臂,“他让我们去那里。但……血咒在预警,一旦靠近,誓约可能逆转。”
我看着她,“你怕吗?”
她冷笑,“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活着,是因为你不愿放手。”
我点头,“那就继续一起走。”
我们迈步,走向裂痕边缘。
火焰在两侧翻腾,地脉深处的钟影越来越清晰。每靠近一步,手心的锁链缠钟符印就震动一次。第一次,轻微如脉搏;第二次,如心跳加速;第三次——
符印突然发烫,血线逆流,直刺心脉。
我们同时闷哼,身形一滞。
离炎的残躯在火中彻底消散前,最后看了我们一眼。
他的嘴唇动了动。
我没听清。
但幻灵珠自动记录了那串频率波动。
解码后,只有两个字:
“快逃。”
我站在裂痕边缘,脚下是翻滚的岩浆,钟影沉在深处。
蚑萤的手还握着我的。
血线未断。
锁链缠钟符印仍在发烫。
我抬起脚,踩在裂痕边缘的岩石上。
石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