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到妻子询问,就仰起头,盯着房梁,回想了一阵,说到:“我记得,那人是穿着紫色的袍子,腰里系着跟金色的皮质腰带,个子挺高的,好像比我高了不少,感觉应该也是很壮实的,方脸,好像有胡须。”
县令说着,用手揉揉太阳穴,又仔细的想了想,道:“哎,不对,好像没胡须,这个记不起来了,对了,还有眼睛挺大的,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就是记得他那里檀香味挺浓的,其他好像就没有了。”
县令夫人坐于桌旁,以手扶额,听她夫君详细诉说所见城隍的样貌,然后想了会儿,道:“相公,要是你记得不错的话,那就应该是咱本地的城隍了,你所说的与我在城隍庙见到的那尊神像很是相像。”
县令眉头紧锁,说:“先不说这人是不是城隍,就说这城隍是何意?先说前阵子的凶案凶手已经伏诛,又说有人要来本县,需要本县办身份文牒还要出售那所宅子,这到底为何?难道都是因为我睡前看那凶案的卷宗,思虑过甚,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妇人把手搭在县令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说到:“相公莫要多想了,那个案子不是府里、州里都派人来查验过了么,都说是不似人力所为,既然不是人,那不就是妖魔鬼神所做的么。”
县令摇摇头说:“暂且不言圣贤教导,就说这案子若以鬼神之为结案,我上愧对圣上知遇之恩,下负与百姓信任之情,这可如何是好?”
妇人又轻抚夫君手背,说:“夫君不必自责,有些事非人力可为!再说,城隍让夫君接待的那人,说不得就跟此案可能有些关联。”
县令闻言一惊,问到:“夫人为何这么说?要真是此案关联人犯,那我必定缉拿审查一番!”
妇人稍稍用力的拍在夫君手背,道:“相公会错意了!”
县令一愣,问到:“夫人那是何意?”
妇人想了想,道:“相公你想啊,若真的是城隍所说的那样,不仅在前阵子做了凶案,还在六七十年前做过凶案,那凶手少说也要八十余岁,哪一个八十余岁的老翁老妪还能连害数人啊,所以定然不会是人!”
县令闻之点点头,说:“我也调阅过以前的卷宗,近期的案子确实与七十年前的案子极其类似。”
夫人接着说到:“听闻城隍职责,就是护卫百姓不被妖魔所害,若凶手为人,城隍是管不到的,可不为人,那就是城隍职责所在,既然在城隍的职责范围里,他降妖除魔,又何必与相公你说呢?就像你办的案子,也不会去城隍庙跟城隍说吧。”
县令点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