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探子强撑着想要记录,却发现手中的竹简笔迹扭曲,仿佛被无形之力搅乱。
他惊恐抬头,望向窗内那个病弱的身影——那人依旧低头抚琴,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没有人看见,谢云书袖中藏着一枚极薄的铜片,正随着特定节拍轻轻震颤。
那是他从黑袍医师处得来的秘法:某些高频共振,可强烈刺激人体前庭神经,引发眩晕、呕吐乃至颅内出血。
而他将此杀机,尽数藏于《霜夜行》第七至第九小节之间,以“泣骨调”命名,非精通律吕者,绝难察觉其险恶。
直到三名探子仓皇撤退,抬走破损的共鸣瓮,谢云书才缓缓收手。
他靠在墙边,大口喘息,额上冷汗涔涔,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
这一曲耗尽了他本就不多的气力,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那反噬的音波震得移位。
但他眼中却燃着冷焰般的光。
与此同时,城南赌坊灯火通明,骰子翻飞,喧闹如沸。
小豆子叔叼着根草梗,斜倚在柜台边,一双眼睛却像鹰隼般扫视全场。
他身边几个混迹市井的兄弟早已按计划散开,只等鱼儿上钩。
“听说了吗?”一名赌徒故意提高嗓门,“西城那边有个姓谢的病秧子,半夜不睡觉,天天弹什么鬼曲!隔壁三条街的狗都聋了!”
话音未落,角落里一名背着药箱的郎中微微一顿。
小豆子叔嘴角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