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凤英叫住。
“等等”。
她走到客厅中央,那张铺着红绒布的太师椅前。
抬手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径直坐了下去。
这张椅子,从前是沈怀铭那位亡妻的专座,也是沈家主母的象征。
“从今天起,这张椅子归我”。
她看着沈怀铭,“还有,让下人把西跨院的房间收拾出来,我跟儿孙住那边”。
“你的房间…自己找地方安置”。
沈怀铭张了张嘴,想说西跨院是沈家待客用的,陈设远不如正院精致。
可对上梁凤英冷冽的眼神,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撞见闻讯赶来的警卫员。
警卫员看到梁凤英坐在主位上,领导沈怀铭站在一旁,惊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沈老……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结发妻子——梁凤英同志,以后沈家所有财务,都由她做主”。
说着,沈怀铭的声音闷闷的,“你把最近的账本呈上来,给我媳妇过目”。
“是……”
梁凤英抬眼看向警卫员,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咚咚咚!!”
“账本留下……”
想起听到的消息,她唇角微勾,“你先去查一下,半年的收益,为何突然少了三成”。
一听到这话,警卫员的脸色一白,慌忙应着,“是”。
放下账本就匆匆退了出去。
沈怀铭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这几十年来。
他只当凤英是个只会操持家务的孤女,没想过她竟有这般气场。
连老奸巨猾的警卫员都被她镇住。
这时,沈志远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过来,放在梁凤英面前。
“妈,您喝点水”。
六个孙子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敬佩。
梁凤英端起茶杯,指尖终于有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