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再语。
训练持续三日。起初失误频发:有人未压实火药,发射时枪口喷焰;有人慌乱中引信未插稳,点火即灭。陈墨亲自校正每一环节,记录装填时间、命中率、故障类型,晚间归入账册。第七名队员通过考核,授腰牌;第十三名因私自减药量被除名。
第四日深夜,校场钟响。
十名蒙面“叛军”突袭西仓,撞开木栅,手持短刀,作势纵火。藏于高台掩体内的六名火铳手已就位。火光闪动,六铳齐发。
轰轰轰——
硝烟腾起,铅弹撕裂夜幕。三人中弹倒地,腿部、肩部受伤,无一致命。余者惊退,刀锋未近仓门十步。慕容雪率八名持盾队员合围,未出一刀,叛乱平息。
陈墨从暗处走出,蹲下检查“伤者”伤口。血从裤管渗出,但意识清醒。他点头:“火药剂量减半,铅弹去尖,符合预案。”
“为何不直接射杀?”一名火铳手问。
“我们不是杀人,是止乱。”陈墨起身,“让他们知道,冲上来就是断腿,就不会再冲。真正的叛乱,死一人足以震慑百人。今日是演,但威慑必须真实。”
次日清晨,三支报废火铳被悬于庄园正门两侧木架上,枪口朝外。下方贴出告示:“火器已备,专制内乱。凡图谋不轨者,以此为鉴。”
柳如烟坐在账房窗后,手中翡翠算盘轻拨。她早已命人放走李府账房外甥——那人在校场外围蹲守半个时辰,被盯梢后仓皇离去。此刻,她只等消息传回。
不到一日,庐州城内已有风声。李氏庄园闭门谢客,原定收购陈氏绸缎铺的契约暂缓签署。王氏族会在开前临时取消,只留一句“待局势明朗”。城南几家与李氏往来密切的商号,悄然撤回对护庄队的供粮订单。
陈墨坐在书房,取出青铜腰牌,打开夹层,将金穗稻种子置于地图上的西仓位置。他未点灯,只凭窗外透入的天光,凝视巢湖水道走向。
楚红袖推门而入:“西渠三名调岗队员今晨领粮,行为如常。但‘石’未出现。”
“他看到了门上的火铳。”陈墨合上腰牌,“他在等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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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再演一次?”楚红袖问。
“不必。”陈墨起身,“一次足够。火器不在多,而在不可测。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不知道谁会用,更不知道何时会开火。这种 uncertainty,比杀十个人都管用。”
“那‘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