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笔刚起,脑海里猛地闪过一幅画面——火焰冲天,木梁断裂,一群人在哭喊,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往井口跑。那孩子穿着蓝布鞋,一只已经掉了。
是我。
我猛地睁眼,笔尖一顿,在符纸上拖出一道斜痕。
不行,不能乱。
我深呼吸三次,默念祖训:“镇魂守正,心如明镜。”镇魂令微微一颤,金光自识海蔓延至四肢百骸,那股躁动的记忆瞬间被压了下去。
第七笔,封顶。
最后一划即将完成时,袖袋里的玄铁盒忽然传来一阵寒意,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盯住了我。我手指微抖,笔锋偏了一毫。
差一点就废了。
我立刻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混着净灵火喷在符纸上。血火交融的刹那,整张符猛然亮起金光,像是一轮小太阳在掌心炸开。我急忙用袖子盖住,可那光芒还是透过布料透了出来,持续了足足三息才渐渐收敛。
符成了。
我喘着气,小心翼翼把它捧起来。金甲符悬在半空,薄如蝉翼,却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我伸手轻触,表面坚硬如铁,温度微烫。
它能挡凡器一击。
不只是防御,我还感觉到里面藏着一股反震之力,像是被压缩的弹簧,一旦受击就会反弹。若将来能进一步融合镇魂力,或许还能伤敌。
我收起符,藏进内襟暗袋。刚做完这一切,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姐。”是小蝉的声音,“奴婢按您吩咐,带了绣花针来。”
我开门让她进来,顺手把阵纹抹去。
她低着头,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闪着冷光。“真的要试吗?”
“照我说的做。”我卷起左臂袖子,露出小臂,“刺这里,用力。”
她咬了咬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