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碗递还给绿萝,“太苦了,撤了吧。”
她应声要端走,我又补了一句:“送去厨房,明早熬粥用。”
绿萝点头出去。这汤不能倒,也不能留。送去厨房最稳妥,既不合浪费规矩,又能断掉后续追踪可能。南宫的人查不到残渣,自然无从下手。
一夜过去。
次日午后,我去了书房抄经。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宣纸洁白。我提笔蘸墨,并未写《清净经》,而是随手勾了几道风系符纹草稿——旋流阵、引息轨、折风角,都是基础结构,看似无用,实则暗藏变化路径。
写完一页,故意搁在案角,转身离去。
黄昏时分,我借整理药柜之名,走到西墙暗处。那里埋着一根铜管,通向主院偏廊。只要有人低声交谈,声音便会顺着管道传入耳中。
果然,半个时辰后,一道冷硬嗓音响起:
“王妃近日所绘非经文,乃奇异图纹……昨夜房中狂风骤起,烛火尽灭,门窗未开而帷帐翻飞,属下亲见。”
是影七的声音。南宫的心腹,脚步无声,眼神如刀。我听过他三次回报,每次都不带情绪,只陈述事实。
另一人问:“可查清是何术法?”
“尚未。但其右臂似有异光流转,一闪即没。另,前日金甲符气息消失,恐已被炼化。”
短暂沉默。
“命人彻查许氏师承来历,尤其是镇魂观一脉。若有旧仆、故人、信物往来,一律扣押。”
话音落下,脚步远去。
我靠在墙边,手指慢慢收紧。
他们开始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