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刘备会不会放人,就算他放了,以我这该死的体质,怕不是躲进山里第二天,就能“捡”到个被老虎追的猎户之女,第三天,某个被仇家追杀的门派圣女又会“恰好”重伤昏倒在我洞口。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我越想越是绝望,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让你手贱!让你嘴贱!”我低声骂着自己,“当初就不该下山!”
就在我自怨自艾,几乎要被这堪比地狱绘图的家事彻底压垮的时候,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撕破了庭院的宁静。
我一怔,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负责守卫府门的亲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前厅庭院。他身上还穿着甲胄,却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脸颊上。他跑到我面前,来不及喘匀气,便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了一卷用火漆封口的竹简。
“启禀别驾!东门急报!十万火急!”
他的声音因为剧烈的喘息而有些嘶哑,但那股子军旅特有的紧张与肃杀之气,却像一盆冰水,瞬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前一秒还沉浸在儿女情长、后院起火的烦闷情绪,在这一刻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我伸手接过那卷还带着些许夜露和来人汗味的竹简,入手微沉。
“何事如此惊慌?”我沉声问道,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半分刚才的颓唐。
“回……回别驾,”那亲兵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斥候于城外五十里处,发现……发现大股败军,正向我徐州而来!看旗号,是……是袁术的部队!”
袁术?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脑中关于时局的另一扇大门。当初曹操与刘备联手,在下邳大破吕布,随后曹操便挥师南下,攻打僭越称帝的袁术。算算时间,这场战争也该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