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告诉袁瑶——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果然,下一秒,她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像冬日里最冷的冰,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放肆!”
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剑尖微微向前递了一寸。
袁瑶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那张涨红的脸,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煞白。
她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歇斯底里,在那一尺之外的冰冷剑尖面前,被瞬间击得粉碎。那不是羞辱,而是真真切切的、死亡的威胁。
孙尚香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物,继续说道:“你一个丧家之犬,也敢对姜别驾如此无礼!”
“丧家之犬”!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袁瑶的心里。
这是她最恐惧、最不愿面对、却又最无法辩驳的标签。
它瞬间剥光了她用骄傲和愤怒伪装起来的所有外壳,将她那血淋淋的、一无所有的现实,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袁瑶的嘴唇哆嗦着,她想反驳,想尖叫,想像刚才一样用最恶毒的语言去回击。可是,当她的目光对上孙尚香那双冰冷而霸道的眼睛时,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那是和她一样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