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的清晨,当第一缕微弱的晨曦,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投射在他身上时,游古辛缓缓睁开了眼睛。
深潭般的眼眸里,疲惫与浑浊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沉淀下来的、内敛的锐利。
他站起身,舒展筋骨,关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令人愉悦的噼啪声,如同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甘霖。
浑身上下,再无一丝滞碍。
那些曾经折磨他的伤痛,无论是皮肉上的疤痕牵扯,还是脏腑间的隐痛,都已烟消云散。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和力量感充盈着身体,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唤醒,焕发着巅峰的活力。
“‘易筋经’和‘洗髓经’……”游古辛低语,声音在空阔的客厅里带着轻微的回响,嘴角难以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古人诚不我欺。”
这短暂的平静,被一阵低沉有力的引擎轰鸣打破。
一辆洗刷得锃亮、宛如崭新出厂的黑色路虎揽胜,带着修复后的沉稳气势,精准地停在了别墅门口。
汽修厂的伙计麻利地跳下车,递上签收单。
“老板,您这车可真够结实的!大梁、引擎、传动……该换的顶级件全给您换上了,比出厂状态还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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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一脸赞叹,小心翼翼地递过钥匙,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游古辛眼中掠过一丝真实的喜悦。
他爽快地签了字,支付了那笔足以让普通人咂舌的维修费用。
这头钢铁猛兽的回归,如同一个信号,宣告着某种日常的回归。
两天后,另一辆被他在生死关头遗弃在城市边缘的SUV,也被人循着车牌信息送了回来。
两辆车并排停在车库,一种奇异的安定感悄然滋生。
但游古辛心里清楚,真正的安定,远非如此简单。
临江市的夏日午后,阳光毒辣。
游古辛换上一身轻便的户外装束,带上一个塞得满满的渔具包。
他特意检查了夹层里的几个硬壳小本:持枪证、身份证、那本深绿色烫金的军官证。
证件冰冷的触感贴在掌心,像某种沉甸甸的烙印。
他发动了路虎,引擎低沉地咆哮一声,巨大的车身流畅地滑出别墅区,沿着宽阔的临江大道,一路向北。
钢筋水泥的丛林渐渐被抛在身后,视野逐渐被浓郁的绿色占据。
一个小时后,路虎驶离主干道,拐入一条依山傍水的幽静小路。
空气陡然变得清新湿润,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最终,车子在一片开阔的河滩旁停下。
眼前豁然开朗。
流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