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

“可能塔山堡守将都不爱搭理我们,对他而言,只要塔山堡没事,其它根本不会在乎,像我们这样的屯子,塔山地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吧!”

听到儿子这话,李显武沉默了,他的思维依旧停留在袁督师坐镇辽东的时候,误判了当下的局势。

堂屋内整整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

站在一旁的李胜本想说什么,但看见哥哥和父亲的脸色,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笔直站那里,一动不动。

“爹,你也干过把总,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剩两条路,一条拖家带口逃向关内,另一条组织起屯子里的人反抗,我更倾向于反抗,因为拖家带口逃命不稳定因素太多了,至少在团山屯我们还能抱团取暖。”

李平铿锵有力地声音回荡在堂屋内,打破了几人的沉默。

“哥说的对,辫子兵要来,就和他们拼了。”李胜说道。

板着脸不知想什么的李显武,瞪了一眼起哄的李胜,阔步来到供桌旁坐下,偏头看向李平,目光锐利,沉声道:“你知道后金骑兵有多厉害吗?论一对一,绝大多数老兵都不一定能取胜,凭借团山屯这点人,那几把破刀,想击退后金骑兵,谈何容易!”

“再者。”李显武喘了口气,眼里忧虑不安,“现在大家饭都吃不饱,怎么抵抗后金骑兵?”

听到这话,李平呆愣了几秒,他此刻才意识到几个重要问题。

屯子里的人如何拧成一股绳?

组织人对抗辫子骑兵,粮食如何解决?

毕竟饭都吃不饱,谁会去拼命,或许多数人会选择拖家带口逃往关内,而不是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朝他袭来,就像一头洪荒猛兽张开黑洞洞的巨口,要将他一口吞下一样,无力、恐惧、看不见希望……

“爹,哥,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要不我们劫粮,反正这屯子里的人,家家户户都快饿死了,铤而走险劫粮肯定一呼百应。”一旁站的笔直的李胜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