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
李永安满脸憋红,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愣愣地站在那里,手轻轻发颤地指着李显武。
见此一幕。
李平微微蹙眉,虽然他没听见父亲和二叔说什么,但心中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他大步走到父亲身后,先是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父亲李显武,接着看向红温的二叔李永安,想了一下,开口道:“二叔,何必大吵大闹?事情可以商量着来,现在兵荒马乱的,如果不铤而走险,除了死,没得选。”
李平这话说得很直白,甚至不留余地,明着告诉你,不干得死,不是饿死就是被清军杀死。
其实李平十分清楚,想让一个人干风险极大的事情,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人没有退路,只能赌。
赌赢了活!
赌输了死!
而当下局势便符合这一条件,父亲李显武会妥协,二叔李永安也没得选,团山屯里的人更没得选。
这便是李平有底气的原因。
或许李平是晚辈,李永安只是叹了口气,便重新坐下,望了望板着脸的大哥,无奈拍了拍自己大腿。
他又何尝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不过是惶恐罢了!
“大哥,干吧!反正也没得选。”
说这话的时候,李永安明显精神萎靡,像被抽干精神气一样。
他不赞同大哥的做法,但没得选的时候,不赞同也得上。
李显武板着的脸这才缓和下来,说道:“这些小子都不怕,你还怕上了?!”
李永安苦着脸笑了笑,没接话。
李平很是诧异,他本以为要争辩一番,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父亲的影响力,有李显武做主心骨,组织人的事出不了岔子。
他心情瞬间舒畅。
虽然踏出去第一步很困难,但只要成功了,以后众人便只有被裹挟着前进。
他坚信,只要苟着猥琐发育,迟早有一天,自己在辽东也能站稳脚跟。
到时候,再也用不担心饿死,或者被清军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