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岑苍栖单调的脚步声里缓慢流淌,疲惫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就在我的眼皮都变得沉重之际。
楼梯上,岑苍栖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那双一直僵硬地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毫无预兆地松开了。
失去了唯一的支撑,他整个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直挺挺地朝着坚硬的地面砸落。
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比思绪更快一步。
我猛地从台阶上弹起,扑过去,用尽全力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闷哼一声,成了他身下结结实实的人形缓冲垫。
也许是体力不支,他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深沉的昏迷。
我只好搀扶着将他放在就近的客厅沙发上。
看着他一动不动躺下的样子,悬了一夜的心似乎才稍稍回落。
真怕他给自己活生生累死。
“总算消停了……”银珠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她整个人瘫软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发直,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窗外,天色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窗棂。
算算时间,岑苍栖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喝水。
原本就缺乏血色的嘴唇此刻显得更加苍白,干燥得起了皮。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徐叙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
他眼底的血丝并未褪去,整个人还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恍惚。
“正好,过来搭把手,想办法给他喂点水。”我指了指沙发上的岑苍栖。
在不确定他能不能喝进去的情况下,我不敢贸然动手。
万一水打湿了身上这层人皮,更麻烦了。
“还没醒?”徐叙抓挠着乱糟糟的头发。
眼神在触及岑苍栖毫无生气的模样时,变得凝重,睡意荡然无存。
“如你所见。”我无力地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岑苍栖冰凉的手。
徐叙转身快步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