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异动…吴师兄都说是偶然…与我无关…一定无关…”
秦婉儿强迫自己离开那里,回到临时安置黑岩的营帐,将自己投入到更加繁重的工作中去,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催动圣辉去救治伤患,去滋养更多区域的土地,仿佛想用这种近乎自虐的忙碌,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来抵消那可怕的猜测。
然而,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秦婉儿刻意回避,但那种细微的、令人不安的异变,却仿佛幽灵般,开始零星地在圣院各处出现:
一片刚刚被她的圣辉催生出嫩芽的林地,一夜之间,所有树木的纹理变得扭曲怪异,如同纠缠的欲望图腾;
一处她刚疏导过的灵泉,泉水变得温热,散发出暧昧的雾气,饮用的灵兽变得焦躁不安;
甚至有两名负责协助她处理草药的年轻女弟子,在长时间接触她圣辉浸润过的药材后,竟在夜间做了难以启齿的春梦,醒来后羞愤难当…
这些异变都很轻微,很快就被平息或归咎于其他原因,如魔气残留、心理压力等,并未引起大规模恐慌。
但在一直紧绷着神经、暗中观察的秦婉儿眼中,这一切,都如同无声的指控,一次次印证着她那个最可怕的猜想!
秦婉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走的瘟疫源,所到之处,都在悄无声息地散播着扭曲与污秽。
秦婉儿开始下意识地减少使用圣辉,甚至避免与其他弟子过多接触,性格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时常独自一人对着昏迷的黑岩发呆,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小主,
秦婉儿不敢将这份猜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大师兄张牧之。她害怕看到对方失望、震惊甚至厌恶的眼神。她只能将这份巨大的压力与恐惧,死死地埋在心里,独自承受。
心湖之中,那情孽魔种似乎感受到了宿主这份强烈的负面情绪,变得更加活跃。它不再仅仅是引动情欲,而是开始酝酿更加恶毒的念头:
“看吧…你就是不祥之人…”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染…”
“你的师尊若知晓,定会厌弃你…”
“不如彻底沉沦…释放所有的欲望…何必苦苦挣扎…”
自责、恐惧、魔种的蛊惑内外交攻之下,秦婉儿的精神已绷紧到了极限。她感觉自己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随时可能坠落。
这一日,秦婉儿如同往常一样,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来到圣道源碑附近的一处僻静悬崖边,望着远处黑暗中忙碌的重建灯火,心中一片冰冷茫然。
秦婉儿伸出手,指尖流淌出温润的青色圣辉,想要如同往常一样沟通地脉,寻求一丝慰藉,却又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
“我…到底该怎么办…”秦婉儿抱着双臂,缓缓蹲下,将脸埋入膝盖,肩膀微微颤抖,无声的泪水浸湿了衣襟。
巨大的压力与孤独感几乎要将秦婉儿压垮。
就在这时。 “呜…”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呜咽声,如同清风般,拂过秦婉儿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