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关于南疆一些古老禁术和蛊毒的残卷,楼中秘藏,你拿回去看看。若有不解之处,可来问我。”沉落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寻常小事。
沈萧接过那几本散发着陈旧墨香和淡淡阴冷气息的古籍,指尖都有些发颤。义父竟将如此机密之物直接交予他阅览?甚至还 允 他请教?这已远远超乎了寻常的信任范畴!
他抬眸看向沉落,对方却已重新阖上眼,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倦怠地挥了挥手:“去吧。无事不必来扰。”
沈萧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郑重地将古籍收好,躬身退出了暖阁。
回到别院,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那些残卷。里面的内容光怪陆离,记载着各种闻所未闻的诡异蛊术和禁法,文字晦涩,配图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他看得心惊肉跳,却丝毫不敢懈怠,全神贯注地沉浸其中。
他看得越多,心头那股寒意就越重。这些禁术的阴毒狠辣,远超他的想象。同时,他也越发清晰地认识到,沉落体内那“蚀骨幽兰”的可怕之处——它几乎是卷中所载几种最恶毒蛊虫特性的结合体,且似乎发生了某种不可控的异变。
义父这些年,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带着尖锐的刺痛,让他无法呼吸。
接下来的日子,沈萧除了练剑和处理必要事务,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研读那些残卷。他遇到了无数难题,有些是文字晦涩,有些是原理匪夷所思。
他谨记沉落的话,果真带着这些问题前去请教。
第一次去时,他心中还有些忐忑。沉落却并未表现出丝毫不耐,依旧是在那间暖阁,有时精神好些,会与他详细分说几句,指尖沾了茶水,在案几上勾勒出简单的运气或是蛊虫活动的脉络;有时精神不济,便只寥寥数语点破关键,其余让他自行领悟。
但无论何种状态,他的解答都精准无比,直指核心,仿佛对南疆这些诡谲之术了如指掌。沈萧甚至隐隐觉得,义父的见解,似乎比残卷上所记载的更为深邃和……贴近本质?
他们之间的对话,渐渐不再局限于剑法和楼务,而是延伸到了这些阴毒诡谲的领域。一个教得不动声色,一个学得全心投入。
常常是窗外暮色四合,暖阁内灯烛初上,两人仍对坐案前,一个低声阐述,一个凝神静听。光影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时而交错,时而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