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间,何雨柱注意到,公园里一些无所事事的年轻男青年,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陈雪茹这边瞟。他们的眼神里,有惊艳,有羡慕,也有不加掩饰的欲望。

而陈雪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注视,神态自若,只是偶尔会下意识地调整一下坐姿,或者理一理耳边的碎发,那不经意间的风情,反而更引人注目。

何雨柱心中了然,这女人,清楚自己的魅力,也懂得如何自处。

“何同志,你不好奇,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想着做生意吗?”

陈雪茹忽然转头,看着何雨柱,眼神认真起来。

何雨柱微微挑眉:“愿闻其详。”

陈雪茹的目光投向远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我家,原本是开绸缎庄的。我父亲,是从农村出来的,靠着一股子拼劲和运气,在北平城里站稳了脚跟,开了这家‘雪茹绸缎庄’。”

“他有三个儿子,我是最小的女儿。按理说,家业轮不到我一个女孩子继承。”

“但我从小就对算账、看料子、跟人打交道感兴趣。我爹看在眼里,觉得我比几个哥哥都有做生意的天赋和手腕。”

“后来……公私合营,绸缎庄变成了国营,但底子还在。我爹年纪大了,就想从我们几个里选个接班人,继续管着这摊子事。”

“我那几个哥哥,要么眼高手低,要么只想着分家产。只有我,踏踏实实跟着学,把门道摸得清清楚楚。”

“最后,我爹力排众议,把大部分的经营权交给了我。当然,名义上还是国营单位的经理助理,但里外都是我说了算。”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代价就是,我和我那几个亲哥哥,算是彻底反目成仇了。他们觉得我一个女孩子抢了他们的家产,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

她没有说具体的困境,但那平静语气下的暗流涌动,何雨柱听得出来。

一个年轻女子,在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的年代,要撑起一份家业,还要面对来自至亲的敌意,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等到陈雪茹说完,轻轻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似乎想看看他的反应。

何雨柱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深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感同身受的力量。

“陈同志,你的经历,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