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两年前那个下着大雪的冬夜。
易中海刚被带走,她六神无主,哭得死去活来。
是刘海中,那个道貌岸然的二大爷,把她送到了后院聋老太太家,美其名曰让她找个依靠。
可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鼻青脸肿地跪在聋老太太门前,苦苦哀求的时候。
这个老东西是怎么做的?
“滚!你这个扫把星!”
“克完了老的克小的,现在又把你男人给克进去了!”
“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
说完,聋老太太抄起门边的扫帚,像赶一只流浪狗一样,把她从门口扫了出去。
从那天起,一大妈就看透了。
这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拜高踩低的势利眼。
你风光的时候,他们围着你转。
你落魄的时候,他们躲都来不及,甚至还要上来踩你一脚。
这个聋老太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现在易中海回来了,虽然是劳改犯的身份,但好歹是个男人,是个八级钳工,以后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这老东西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跑来献殷勤了。
不就是看中海现在孤立无援,想卖个人情,以后好让中海给她养老送终吗?
打的真是好算盘!
一大妈越想越气,胸口堵得慌。
可她看着易中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嘴边的反驳,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跟他对着干了。
“……知道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转身走进了厨房。
砰的一声,她把面盆重重地摔在案板上。
舀面,倒水,她的动作带着一股泄愤似的粗暴。
外屋,气氛却截然不同。
聋老太太拉着易中海的手,絮絮叨叨地问着他在外面的情况。
“……他们没打你吧?”
“吃得饱吗?穿得暖吗?”
“唉,你这孩子就是实诚,吃了大亏了。”
易中海一句一句地应着,心里那股被理解的暖流,让他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他甚至觉得,这个家,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难以忍受了。
然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墙角时,那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又被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