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充分利用自己放映员下乡的便利,在给各个公社放电影的前后,看似随意地掏出烟,跟那些公社干部、村支书或者爱闲聊的村民套近乎,旁敲侧击地打听:“最近有没有个姓何的,手艺顶好的胖师傅来咱们这儿做过席面?哦,就是轧钢厂那个,听说他做菜是一绝啊……报酬?肯定不低吧?现在这行情……”他问得极其小心,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像是纯粹的好奇和闲聊,零碎地收集着那些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他化身为忧心忡忡的“积极分子”,开始在厂里,特别是在食堂那人多嘴杂的地方,散布一些经过精心包装的言论。不再直接攻击何雨柱个人,而是巧妙地打着“关心集体”、“维护厂里利益”的冠冕堂皇旗号。
在食堂人声鼎沸的午餐时间,他会端着饭盒,凑到相熟或不相熟的工友旁边,拧着眉头,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唉,老张,老王,你们觉不觉得,咱们厂食堂这采购最近是不是有点……那啥?我咋感觉这肉片子没以前厚实,味儿也淡了呢?”“你们说,这要是有人啊,心眼活泛,借着食堂采购的渠道,顺带手干点自己的私活,那最后吃亏的是谁?还不是咱们这些辛辛苦苦干活的全厂工人!”“我可听外面人说啊,现在社会上有那么一小撮人,就借着帮人操办红白喜事的名头,暗地里倒腾紧俏物资,这风气,很不好!非常不好!”
这些话语,如同浸了毒药的软刀子,没有一刀直接捅向何雨柱,但每一刀都巧妙地划向与他相关的领域。结合何雨柱最近生活水平的显着提高(新收音机、饭盒里的油水、偶尔飘出的肉香),以及他那神出鬼没的行踪,很容易就在一些有心人心里埋下猜疑的种子。
他觉得火候还不够,又偷偷摸摸地找到了那个同样对何雨柱又恨又怕,且官迷心窍、脑子不太灵光的二大爷刘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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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爷,”许大茂像幽灵一样溜进刘海中家,反手掩上门,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同仇敌忾的煽动性,“您可是咱们院里的领导,德高望重!您就真能眼睁睁看着那何雨柱这么无法无天地嚣张下去?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您瞅瞅他,天天不着家,神神秘秘地往外跑,他那钱,来得干净吗?我怀疑啊,这钱来得不正路!这要是哪天犯了严重错误,捅出大篓子,咱们这先进大院的脸往哪搁?您这二大爷的脸上,那也无光啊!”
刘海中虽然也嫉恨何雨柱,但毕竟胆小,有些犹豫,胖脸上满是纠结:“这个……许大茂,话是这么说,可无凭无据的,咱们能把他怎么样?他那混不吝的性子……”
“证据?”许大茂阴恻恻地笑了,那笑容像是毒蛇吐信,“二大爷,我的好二大爷哎!只要他真干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还怕抓不到他的小辫子?咱们现在就可以,以关心同志、维护大院风气的名义,先向厂里领导或者街道办反映一下这个‘情况’嘛!就说院里不少群众都反映他经济来源不明,行为诡秘,经常搞私下活动,建议组织上派人下来调查了解一番,防微杜渐嘛!就算……就算最后查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能狠狠恶心恶心他,杀杀他的威风,让他知道这院里不是他何雨柱能一手遮天的!让他收敛点!”
刘海中被他这番连哄带吓、冠冕堂皇的说辞蛊惑得心思活络起来,肥胖的手指下意识地敲着桌面,虽然还没完全下定决心,但那眼神里的惧怕已经渐渐被一种跃跃欲试的阴狠所取代。
许大茂见状,心中冷笑,知道这蠢货已经上钩大半。但他不急,他清楚,要置何雨柱于死地,还需要更实在、更致命的“猛料”。
他的最终目标,是炮制一封措辞严谨、看似客观实则刀刀见血的匿名举报信。信里,他要条理清晰地“分析”和“质疑”何雨柱“可能”存在的几大问题:“投机倒把,扰乱市场秩序”、“利用食堂职务之便,牟取个人私利”(暗示其可能侵占食堂物资)、“生活腐化堕落,追求资产阶级享乐作风”(重点突出其购买昂贵收音机、经常大吃大喝等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