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被他那双毫无温度、更无商量余地的眼睛盯着,心里那点侥幸瞬间灰飞烟灭,知道这事彻底没戏,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他只能讪讪地紧了紧手里的红纸,像只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地、一步三晃地挪走了。
三大爷刚败下阵来,一向自诩为院里定海神针的一大爷易中海也坐不住了,试图出面充当和事佬。
他倒未必存了多少占便宜的心思,更多是觉得过年是个千载难逢的、可以缓和紧张关系的机会。他寻了个空,找到何雨柱,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软和,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柱子,眼看就过年了,院里……以前那些个不愉快,磕磕碰碰,都让它随风过去吧。年夜饭……要不你还是来一大爷家吃?咱爷俩喝一杯,也算是个团圆的意思。”
何雨柱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带着明显疏离和讽刺的笑,那笑容凉飕飕的,直往人心里钻:“一大爷,您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跟你们,没什么团可圆的,那都是虚的。我自己一个人吃,更清净,更自在,胃里也舒坦。您啊,有这闲心,还是多操心操心您自己那桌饭怎么张罗吧。”
易中海被他这话堵得心里一阵发闷,像塞了一团湿棉花,喘不过气来,看着何雨柱转身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剩下一声无力的叹息。
最堪称滑稽可笑的,当属官迷心窍的二大爷刘海中。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居然再次摆出他那“二大爷”的空架子,在院里煞有介事地“倡议”:“这个……过年了嘛!咱们院是不是该搞个集体团拜,显示一下我们的风气?每家出点糖果瓜子,统一采购,也显得我们有组织、有纪律嘛!”他这话一出口,连刚吃了瘪的阎埠贵都在背后直撇嘴,觉得这简直异想天开。至于何雨柱,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当他是空气,那无视的态度,比骂一顿还让刘海中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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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西厢房的贾家,这个年关更是艰难。秦淮茹自知理亏,脸皮再厚也没敢再亲自上门,但年关的窘迫,娃娃们嗷嗷待哺的眼神,几乎把她逼到了绝路。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抱着最后一丝渺茫到近乎可笑的希望,指使着小当和槐花两个小丫头。
她给她们换上更加单薄的、洗得发白的旧衣裳,让她们在何雨柱门口怯生生地站着,也不说话,就用那饿得发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水汪汪、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飘出诱人香气的门,试图用孩子天然的可怜来打动那颗似乎已经冷硬如铁的心。
何雨柱开门出来倒水,看到这俩瑟瑟发抖、像小乞丐似的丫头,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什么也没问,转身回屋,直接从笼屉里拿出两个馒头,走出来,不由分说地塞到她们冰凉的小手里。
“拿着,滚蛋。别挡着我门口,碍事。”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或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