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事人本就慌乱,接到卫兹的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立刻积极响应。
不仅拿出了钱粮,还亲自出面在依附王家的小商户和百姓中动员,显得异常活跃。
他心中盘算的是,若能在此次危机中紧跟卫家、出点力,日后在襄邑的地位或能有所提升。
一些中小富户则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他们无力像卫、李、周那样组织有效自保,只能拼命将财物藏匿,将女眷孩童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内室。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惊恐万分。
既寄希望于县兵和卫家能守住城池,又想像着己吾县长刘复神兵天降,如传闻中那样秋风扫落叶一般扫灭黄巾贼兵。
至于普通百姓甚至贫民,粮价、盐价如同脱缰野马般飞涨。
卫家等大族虽有出面平抑的举动,但在恐慌性抢购面前收效甚微。
米铺前挤满了面黄肌瘦、攥着最后几个铜板的百姓,咒骂声、哭喊声、哀求声响成一片。
虽然刘复猜到一些襄邑的情况,但知道不能心慈手软,现在刚筹备好和卫家勾搭,可不能这时候自己先扯后腿了。
更何况,如果不是自己扫灭了附近刚起步的黄巾,现在这情况绝对更惨。
现在情况是时候派人到襄邑附近彰显一下存在感,让城中人看到自己的存在,别真崩溃了。
而自己则找机会派人和卫家商谈合作。
同时还要通知郡守准备出兵事宜。
数日后,襄邑。
戏志才一身深色布衣,风尘仆仆却不见丝毫狼狈,清癯的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他微微躬身,向主位上的卫兹行了一礼,姿态从容不迫:
“颍川戏展,见过卫公。”
卫兹的审视着眼前这位刘复的首席谋士。
没有寒暄客套,他直接切入主题,:
“戏先生深夜入城,想必已知城外危局。
黄巾贼军蚁聚襄邑,已成燎原之势。我卫家,乃至襄邑满城士庶,皆翘首以盼刘将军义师。”
戏志才直起身,迎上卫兹的目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算计:
“卫公快人快语。
展此来,一为解襄邑之困,二为……与卫公共谋一场泼天富贵,亦或是……挽这大汉倾颓之天!”
“泼天富贵?挽天倾?”
卫兹眉头微蹙,身体微微前倾,示意戏志才继续说下去。
他心中则起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