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带着哭腔的呼喊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我心中积压的所有冷静。怒火“腾”地一下直冲顶门,但我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不能乱,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
我大步跨出门,一把将跑过来的雨水拉到身后护住。小姑娘头发有些散乱,眼圈红红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被扯变了形的布书包,作业本的边角从里面支棱出来,显然经历了一番争夺。
“怎么回事?慢慢说,哥在。”我声音沉稳,目光却已如刀子般扫向院门方向。
雨水抽噎着,指着垂花门外:“放学……刚进胡同,棒梗带着两个比他大的孩子堵住我,说要检查我作业……我不给,他们就抢……还推我……”
正说着,棒梗那小子嘴里叼着半根地瓜,得意洋洋地晃进了院子,他身后果然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半大孩子,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片儿的。
“贾梗!”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棒梗被我这连名带姓的一喊,吓得一哆嗦,嘴里的地瓜差点掉地上。他身后的两个小子也明显缩了一下。
“你……你喊什么喊!”棒梗强撑着胆子,梗着脖子,“谁让她不给我们看作业的!小气鬼!”
“看作业?”我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带着外院的人,堵截同院妹妹,强抢书包,这叫看作业?贾梗,你这是拦路抢劫,是犯法的!知道吗?”
“什么抢劫!你……你胡说!”棒梗脸色白了,显然被“犯法”两个字吓到了。他身后的两个小子互相看了一眼,脚步开始往后挪。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声音提高,确保周围悄悄探出头看热闹的邻居都能听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雨水身上的土,扯坏的书包,就是证据!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我现在就去街道办,去找王主任,再去派出所报案!拦路抢劫,够你们进去喝一壶的!”
“柱……柱子叔……我们……我们就是闹着玩的……”其中一个外院小子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辩解。
“闹着玩?”我眼神锐利地扫过去,“谁指使你们来的?说!”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棒梗。棒梗被我看得浑身发毛,眼神躲闪,下意识就往自家方向瞟。
就在这时,贾家的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贾张氏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冲了出来,张开双臂就把棒梗护在身后,唾沫星子横飞:“天杀的何雨柱!你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我家棒梗跟你妹妹闹着玩,你就要报警?你吓唬谁呢!还有没有王法了!”
“闹着玩?”我指着雨水和她手里的书包,“张婆婆,你管这叫闹着玩?那行,明天我也找两个人,堵住你们家东旭,把他工资抢了,也算闹着玩,怎么样?”
“你……你敢!”贾张氏跳着脚骂,“你个挨千刀的!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孤儿寡母?”我寸步不让,“贾东旭还没死呢!你们家棒梗光天化日拦路抢劫,人赃并获,我倒要看看,街道办和派出所是讲道理的地方,还是由着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我这话掷地有声,毫不退让。周围邻居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