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了解下情况,强调下团结。”我轻描淡写,话锋一转,“不过,王主任倒是提了一句,说上面可能有关于居民生活的新精神下来,让咱们院里的老同志多发挥作用。”
“新精神?”阎埠贵立刻竖起了耳朵,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关于哪方面的?住房?副食供应?还是……别的?”他对这类消息向来敏感,这关系到他的算计和生存。
“王主任没说太细,”我摇摇头,抿了口水,“不过,我寻思着,不管什么精神,咱们院现在这情况……一大爷称病不出,二大爷……嗯,贾家又刚闹了那么一出,怕是到时候,还真得三大爷您这样的文化人,多帮着街道传达贯彻,稳定人心啊。”
我这话,半是吹捧,半是暗示。暗示如果易中海继续“病”下去,或者威信受损,院里能顶事的“老同志”,可不就只剩他阎埠贵和刘海中了吗?而刘海中那个官迷,水平有限。
阎埠贵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眼神闪烁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显然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权力,哪怕是院里这点微不足道的话语权,对他这样的人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唉,我也就是个穷教书的,能顶什么事……”他假意谦虚着,但嘴角那压抑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
“三大爷您太谦虚了,”我继续加码,“咱院里,论文化,论道理,谁能比得上您?就说上次全院大会,要不是您最后那句‘收听广播学习是好事’,点醒了大家,这误会还不知道要闹多大呢。”
我刻意提起他那天的“倒戈”,既是提醒,也是给他递梯子,把他往“深明大义”的位置上推。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自然了许多,腰板也挺直了些:“那是,咱们做事,总得讲个道理,不能偏听偏信嘛。”他这话,算是隐晦地表明了立场,至少暂时不会完全倒向易中海。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我放下水杯,像是随口问道:“三大爷,您在学校,消息灵通。我最近吧,总琢磨我爹当年离开的事,心里不是滋味。听说那时候厂里离职,手续挺乱的?好像有个担保人签字就行?也不知道我爹当年,是谁给他做的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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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盯着阎埠贵的脸。
果然,听到“担保”二字,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掠过一丝清晰的恐惧,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柱子!你……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账了!”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远超我的预料!这绝不仅仅是“陈年旧账”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