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片沉寂。许大茂连大气都不敢喘。年轻干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王主任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审视:“何雨柱同志,对于你父亲何大清涉及的这部分历史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抬起头,目光清明而坚定:“王主任,我父亲何大清如果确实存在违反纪律、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那他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作为他的儿子,不会包庇,但也希望能有一个公正的调查结论。至于我个人,我的一切言行,都对得起国家和组织的培养,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我的表态清晰而有力。父辈的错是父辈的,与我无关。我追究易中海,是基于事实和规则,并非为了掩盖什么。
王主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了点头:“很好。你能这么想,说明你的觉悟是高的。何大清的问题,由于年代久远,且他人已离开,调查起来会有困难,但组织上会尽力厘清。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处理好易中海挪用公款、陷害邻里的事实。”
她将目光转向墙角的许大茂,语气严厉起来:“许大茂,你积极参与陷害何雨柱,知情不报,情节严重!但念在你最后能够主动揭发,配合调查,组织上会酌情考虑。回去后,深刻反省,听候处理!”
“是是是!谢谢王主任!我一定深刻反省!一定!”许大茂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几乎要跪下去。
“你们都先回去吧。”王主任挥了挥手,“这件事,街道办会和轧钢厂联合处理,最终结果会向大家公布。”
我和许大茂一前一后走出了街道办。外面的天空依然阴沉,但雨已经停了。空气清冷,带着雨后的湿润。
许大茂跟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低着头,不敢与我并行,更不敢看我。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心绪却如同这雨后的街道,泥泞而复杂。
易中海倒了,许大茂废了。笼罩在何家头上多年的阴云似乎散去了大半。
但父亲何大清那并不光彩的过往,却像一道新的阴影,悄然浮现。
回到那座熟悉的四合院,看着那历经风雨的青砖灰瓦,我知道,生活还将继续。只是,经过这一场滔天巨浪,院里的人心,院里的格局,都将彻底改变。
而我,何雨柱,脚下的路,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