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发间的金挑染倒是时常在视野里交错——玄霄黑发间的那缕金,随他迈步时轻轻晃动;忆灵白短发间的那缕,总在它停顿观察时,被风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越靠近城池,玄霄的脚步越缓,竖剑的手也收得更紧。忆灵似乎察觉到他的戒备,身影忽然加快,抢在他前方几步,冰蓝眼眸望向远处城影的方向,片刻后又退回,无声地与他并行。

玄霄没回头,只眼角的余光瞥见它小麦色的肩线——这忆灵向来如此,不刻意同步,却总能在他需要时,像镜面反射般补位。他低声哼了句,继续往前走,心里只想着:北门的守卫若真如记忆中稀疏,这趟进城该能省些麻烦。

玄霄瞳孔骤缩,横剑挡在身前时,心头那股躁怒里又掺了几分惊疑——他早听说悬锋城的军队在奥赫玛附近活动,却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这么多里卡多利的眷属,看这阵仗,倒像是刻意设下的埋伏。

身后的天谴猎手已搭箭拉弓,斗士们弓着脊背,指节骨刃在日光下闪着寒光,密密麻麻堵死了上下坡的路。为首的先锋拖着巨剑逼近,每一步都让碎石簌簌作响,剑身擦过地面的“刺啦”声格外刺耳。

忆灵迈着步子走到侧方树干旁,白短发随动作轻晃,冰蓝眼眸扫过涌来的眷属,发间那缕金发与玄霄黑发间的金挑染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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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悬锋城的人引过来的?”玄霄低骂一声,指节捏得发白。他本想从北门悄悄进城,这下怕是要先在这里撕开一道口子了。

话音未落,前排斗士已嘶吼着扑来,骨刃拳头直取面门。玄霄侧身避开,余光瞥见忆灵掌心凝起冰雾——这场仗,躲不掉了。

玄霄横剑旋身,冰雾随白剑剑势炸开,迎面扑来的天谴斗士被冻住脚踝,他趁机挥刃劈向对方肩头,金色的血珠随着闷响溅起,混着斗士的嘶吼。

忆灵从侧方迈步冲出,手中白剑与玄霄的剑影交叠,小麦色的手臂发力,精准格开另一名斗士挥来的拳头——它的剑招虽不与玄霄同步,却总在缝隙处补上一击,剑锋划破斗士臂膀时,同样溅起金色的血花。

猎手的箭矢破空而来,玄霄竖剑格挡,箭簇撞在白剑剑脊上迸出火星。他借力旋身掷出冰矛,刺穿最前排斗士的咽喉,金色的血顺着矛尖滴落,却没留意身后先锋已举剑劈来。巨剑带着劲风砸落,玄霄仓促间侧身,肩胛骨被刃缘扫中,顿时涌出金色的血,在冷白的皮肤上洇开一片。

“啧。”他咬着牙后退,忆灵立刻提剑上前,冰蓝眼眸死死盯着那柄巨剑。先锋咆哮着挥剑再劈,忆灵横起白剑上架,两剑相撞的瞬间,它手臂被震出细痕,金色的血珠从伤口渗出,顺着剑身滑落到地面——与玄霄滴落在地的血珠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缠斗渐久,三十多只眷属像潮水般涌来。玄霄的冰矛掷空了七柄,白剑上的寒光越来越暗,后背被斗士的重拳砸得发麻,金色的血浸透衣袍,在坡地上拖出一道触目的痕迹。

他倚着坡壁喘息,看着忆灵被三只斗士围攻,白短发被金色的血污染成暗色,突然听见自己手中传来“咔”的脆响——方才硬接先锋一剑时,白剑的剑身已裂了道缝。

“还能撑住。”他低声自语,提剑冲向最近的斗士,却没料想先锋的巨剑从斜后方劈来。玄霄旋身横剑硬挡,“铛”的巨响中,白剑的裂缝猛地蔓延开,半截剑身“哐当”落地,只剩握在手中的剑柄连着短短一截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