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律玄锋修斯,你在做什么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熟悉的暖意。玄霄猛地抬头,循声看向身后——熟悉的房间门口,站着一名金发女子,白色的长袍衬得她周身像笼着层柔光,发梢垂在肩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他愣住了,握着断剑的手不自觉松开,指尖的血珠滴落在地,却没感觉到疼。

“母亲?”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茫然。

金发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弯起,温柔的笑意漫过眼底:“怎么了?突然这样叫我。”

玄霄下意识耸耸肩,像是想掩饰什么,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书架——那上面还摆着他小时候刻坏的木剑,剑鞘上歪歪扭扭刻着“玄锋”两个字。

“没什么,”他别开视线,轻声问,“不过……父亲他现在在做什么?”

女人走到他身边,抬手拂去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面庞上笑意更深:“你父亲?他又去参加城里的公民大会了。”

“这么忙碌吗?”他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蹭着掌心不存在的血痕。

“你父亲作为执政官,忙碌些是应当的。”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落在心尖,“等他回来,说不定又要跟你讲那些城邦律法了。”

玄霄看着她金发间别着的银质发簪——那是父亲在她生辰时亲手打的,簪头刻着城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玄霄猛地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随动作晃了晃。他望着母亲温柔的侧脸,喉间涌上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哎……”

指尖的痛感突然清晰起来,方才被巨剑划开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眼前这一切有多不真实。

“明明只是幻境,明明只是自己的梦……”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书架上那柄木剑——那上面的刻痕太过崭新,不像存放了十几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