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却突然一滑——她踩中了一块边缘开裂的瓦片,那瓦片“咔嚓”一声直接碎裂,带着碎屑飞了出去。
重心瞬间失衡,赛法利娅惊呼出声,整个人径直往屋顶下的空隙滑去,怀里的两条鱼也脱了手,在空中划出两道鳞光。
身后的玄霄几乎在她滑落的瞬间猛地冲上前。
他探手一勾,精准揪住了赛法利娅后颈的衣领,像提溜着一只失衡的猫,硬生生将她下坠的势头拽住。
赛法利娅被玄霄揪着后领悬在半空,目光死死盯着那两条脱手的鱼。
鱼身在空中划过两道鲜亮的弧线,从屋顶边缘的桥栏旁坠下,径直落向山崖下奔涌的江流里,转眼就被湍急的水流卷得没了踪影。
她的眼眸瞬间暗了暗,里面先是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不甘——到手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紧接着,窘迫也漫了上来,毕竟偷东西反被抓个正着,连“赃物”都丢了。
最后,那点不甘和窘迫里,又掺了些不易察觉的害怕,她僵硬地转了转眼珠,不敢去看身后玄霄的表情。
玄霄脸上没半点表情,手指攥着赛法利娅的后领,稳稳将她提回房檐上。
他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奥赫玛永昼里也化不开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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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法利娅赶紧站稳,却不敢抬头,只微微垂着脑袋——她太清楚了,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
以往就算偷东西被抓,顶多挨顿揍,揉着疼处还能再跑。可面对玄霄这副没表情的模样,她竟莫名觉得,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关。
玄霄往前逼近一步,阴影瞬间罩住赛法利娅。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这家伙。”
话音刚落,赛法利娅浑身一僵,下意识就抬手抱住脑袋,把后颈、脸颊这些脆弱的地方死死护住,整个人缩成一团,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等着预想中的拳头落下。
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却先涌了上来。
赛法利娅愣住了,惊讶地睁开眼,下意识抬头看向眼前的玄霄。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重新拎住了她的后颈,像提溜着一只不安分的小动物,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玄霄没多说一个字,拎着她转身就朝房檐下的拐道走去。
脚步稳健地顺着曲折的拐道往下,一路走到人声渐起的街道上,又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快步前行。
赛法利娅悬在半空,只能晃着腿,心里越发没底——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
赛法利娅脚尖徒劳地晃了晃,想趁玄霄迈步的间隙挣开,可后颈被攥得紧实,那力道像铁钳似的,任她怎么扭动都纹丝不动。
她心里急得发慌——这分明是被掐住了命门,连半点挣脱的余地都没有,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只能乖乖跟着走。
念头一转,她又忍不住犯怵:难道玄霄要带自己去黎明云崖?
听说那儿是奥赫玛处置犯事者的地方,难不成要审判自己偷两条鱼的事?
她越想越怕,忍不住小声嘟囔:
“不至于吧……不就两条鱼吗,犯得着去黎明云崖?”
玄霄的脚步没停,拎着她穿过巷弄——石板路的缝隙里还嵌着上次阿格莱雅掉落的金线、墙根那丛总沾着露水的薄荷草是她亲手种的,还有巷口那盏总亮着的铜铃灯。
是阿格莱雅怕她晚归看不见路挂的……这些熟悉的景象撞进眼里,赛法利娅的眼神越看越慌,连呼吸都乱了。
等前方那扇挂着靛蓝布帘的木门隐约露出轮廓,布帘上绣着的金织纹样晃过时,她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