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点头:“大姑娘,我知道了,一定办好。”
第二天,天刚亮,东跨院的晨雾还没散,北静王的马车就停在了角门外。
昨日从贾赦口中听闻蒹葭要借江南苏家做挡箭牌,他一夜没合眼,天不亮就往荣国府赶,连常服的腰带都系得仓促,手里攥着的玉佩硌得掌心生疼。
“林姑娘,王爷在院中等您。”青柏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北静王这阵仗,倒不像是来议事,更像是来“兴师问罪”。
蒹葭刚走进院,就见北静王站在那匹小木马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往日里温文尔雅的王爷,此刻眉头紧锁,连说话都带着股急切:“蒹葭姑娘,你选苏家做挡箭牌,是认真的?”
“王爷消息倒是快。”蒹葭笑了笑,走到石凳旁坐下,“苏家与父亲有旧交,且苏家公子已有意中人,借个婚约名头,不会伤及旁人,也不会让二房起疑,有何不妥?”
“不妥?”北静王猛地转身,语气陡然拔高,又赶紧压低声音,“苏家虽与林大人有旧,却也与王子腾的远房表亲有往来!”
“你借他们的名头,岂不是把把柄递到二房手里?再说,你何等骄傲,怎甘心用假婚约搪塞?”
蒹葭端起桌上的凉茶,刚要喝,就听见北静王补了句,声音又急又沉:“而且…..挡箭牌,我也可以。”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水里,蒹葭手一顿,抬眼看向他。
北静王眼底满是认真,连耳尖都泛了红,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
她心里忽然明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王爷身份尊贵,是皇家宗亲,若借王爷做挡箭牌,传出去,外人怕是要议论王爷‘以公谋私’,想借这事拉近与我的关系,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名声?”
北静王被她说得一噎,耳尖更红了,却没退缩,反而往前迈了一步:“名声于我,不及你安危重要!我与贾赦大人相交多年,也敬林大人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