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却只剩下破碎的希望和无尽的悲凉。曾经那个前途光明的法大学生，在这一刻，彻底走向了毁灭的终点。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小区午后的宁静。两三辆警车停在居民楼前，红蓝交替的灯光在灰白的墙壁上跳动，引得不少住户探出头来张望。

警察们快步上楼，敲响了那扇贴着“舒”字门牌号的防盗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内的景象让见惯了场面的警察也皱起了眉：散落的酒瓶、满地的烟头，沙发上躺着一具女尸，地板上盖着布的物体轮廓分明，而舒文相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身上还沾着些许血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没有丝毫反抗。

“你是舒文相？”带头的警察亮出证件，语气严肃。舒文相缓缓点头，声音平静得可怕：“人是我杀的，在沙发上。地上的是我妹妹，舒文莱。”

警察迅速对现场进行封锁和勘查，拍照、取证、拉起警戒线。舒文相被戴上手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楼道里挤满了围观的邻居，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可他始终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任由警察将他带上警车。

就在这时，俞春花提着一篮子刚买的菜，慢悠悠地往家走。她是舒文相的邻居，平时最爱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看到楼下停着警车，还有这么多人围着，她立刻来了精神，挤到人群前面问：“这是咋了？出啥大事了？”

“还能咋，杀人了！就是三楼那个舒文相，把他家里人杀了！”旁边有人大声说道，语气里满是震惊。

“舒文相？”俞春花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掉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那个在法大上学的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怎么会杀人呢？”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赶紧掏出手机，翻出方英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方英温柔的声音：“喂，妈？”

“方英，不得了了！出大事了！”俞春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语速飞快，“你快看电视或者问问别人，隔壁家那个小子杀人了！亏他还是法大的高材生呢，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听说把他家里人都杀了，现在警察都把他抓走了！”

方英正在图书馆里看书，听到这话，手里的笔“啪”地掉在了桌子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您……您说的是……舒文相吗？”

“对呀，就是他！还能有谁？”俞春花肯定地说，“警察刚把他带走，楼下还有好多人围观呢，错不了！”

方英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匆匆说了句“谢谢阿姨”，就挂断了电话。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刚才俞阿姨的话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那个温柔体贴、对未来充满规划的舒文相，怎么可能杀人？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桌上的书包，踉踉跄跄地往图书馆外跑。路上的同学跟她打招呼，她也完全没听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赶紧回家，去舒文相的住处看看，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可方英却觉得浑身冰冷。她一路小跑，脚步越来越快，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也越来越强烈，眼泪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