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审讯室的血痕

“好,我知道了。”张警官合上报告,再看向舒文相时,眼神里的怒火消了大半,多了几分探究,“舒文相,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再藏了。”

舒文相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一直紧绷的情绪像断了线的弦。他低下头,长发遮住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警官,你可能不信。”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还在强撑,“是我妈,张平莉,把我妹妹文莱活活打死的。”

张警官和年轻警员都愣住了。张警官沉默了几秒,语气软了下来:“你是法大的学生,该懂法律。就算她杀了你妹妹,你也该报警,用法律制裁她,而不是自己动手。”

舒文相摇着头,眼泪越流越多,声音里满是绝望:“法律?我怎么报警?她是我妈啊!血缘像铁链,把我们捆在一起。我要是把她送进监狱,别人会说我不孝、没良心,就算她从没养过我,从没对我们好过半句。”

“所以你就用皮带勒死了她?”张警官的目光落在舒文相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旧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舒文相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盯着自己的手腕,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磨:“对。因为她小时候,就老用皮带抽我和妹妹,还把我捆在菜市场门口要饭。”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那些被他埋在心底的黑暗往事,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六岁那年,文莱两岁。她赌输了钱,回来就拿皮带抽我们。文莱吓得躲在我身后哭,她一把把文莱拽出来,皮带‘啪’地抽在文莱背上,骂她‘丧门星’。我扑上去护着妹妹,她就用皮带的金属扣砸我的头,血顺着脸往下流,她都没停手。”舒文相抬手摸了摸额头,那里有一道不明显的疤。

“后来父亲和她离婚了,可父亲又重新找了一个,我们没办法,只能再回到她身边。她也只是两三年回一次家,大多时候问们都是跟着爷爷生活”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她每次一回来还是老样子,赌输了就打我们。文我们每天一下课就是打零工,挣的钱全被她拿去赌了。上周四,她应该向文莱要我们父亲留给我们的房产证,好换钱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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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相的眼泪砸在膝盖上,洇湿了裤子:“等我回家的时候文莱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身上到处是伤,脸肿得不像样,地上全是血。她就站在旁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说‘死了正好,省得花钱’。”

说到这,舒文相突然捂住脸,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像受伤的兽在呜咽:“我看着文莱的尸体,想起她小时候把偷偷藏的糖塞给我,想起她打工攒钱给我买高考资料,想起她总说‘哥,等我们攒够钱,就离开这里’……可她就这么被打死了,被我们的亲妈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