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细看，那柄剑忽然又动了。

这一次，不是攻击。

剑身轻轻一颤，三道金光再度升起，却不再袭人，而是悬在空中，围着那三行口诀缓缓旋转，像是在守护某种秘密。

“这剑……不想让人白拿。”林风喃喃道。

“它在选人。”上官燕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她抬手扶了扶散落的头发，动作顿了顿，“刚才那三道光，专挑破绽。你挡得住，我未必能。可它偏偏冲我来，说明……它知道我能接。”

林风看了她一眼：“你也觉得这不是巧合？”

“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她苦笑，“一把剑，认得出谁练过左右互搏，还能看出我肩上有伤，甚至算准我会用哪只手发力——这哪是机关，这是剑灵。”

林风没反驳。他盯着那三行字，忽然伸手，指尖轻轻触上剑脊上的刻痕。

一股凉意顺指而入，不刺骨，却深入经脉，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翻了一本书。

画面一闪而过——

雪夜，山崖，两个男人对坐饮酒。一个穿灰布衫，像个落魄酒鬼；另一个披黑袍，眼神冷得像冰。他们面前摆着两柄剑，一柄断了刃，一柄插在土里。

没人说话。

可林风听见了声音。

“你停下了。”黑袍人说。

“停下就是死。”灰衫人笑，“可我不怕死，我怕忘了为什么出剑。”

然后画面碎了。

林风猛地收回手，喘了口气。

“看见什么了？”上官燕问。

“谢晓峰。”他抹了把脸，“还有燕十三。他们在喝酒。”

“喝酒？”

“论剑。”林风摇头，“不是比，是聊。聊到后来，燕十三想创第十四剑，谢晓峰劝他别试。说有些路，走得太深，就回不了头。”

他顿了顿，看向那三行口诀：“现在我明白了。‘无锋见真意’，不是说剑要钝，是说出手时别带着杀心；‘无形破万法’，不是没有招，是招不在手上，在心里；至于第三式……‘无名即归途’，大概是指最后一步，连‘剑’这个念头都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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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燕静静听着，忽然道：“那你打算学吗？”

“学？”林风笑了，“得先付得起代价。八百融合点，我现在攒了不到六百。抢别人机缘？打不过。等自然积累？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你在等别的办法。”

“我在等它自己松口。”他指着那柄剑，“它既然能认人，就能谈条件。刚才那三道金光，不是为了伤我们，是为了试我们。它想知道，谁配得上这三式。”

上官燕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说……它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现？”

“因为‘阿吉’这两个字。”林风看着她，“它听见了。或者，它就是冲这两个字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远处火山口的雾气依旧未散，可那股低吟般的诵念声已经消失。整座右岛安静得诡异，连风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