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洋眺望着那住在豪华别墅里的一家人,觉得自己内心某些坚定的信念有所瓦解。
他再度看了一眼令婆。
如果他是令婆,看到自己的仇人过得这么好,心里应该更难过了吧。
仿佛感受到了柏洋的视线,令婆抬眼看了他一下,她额头上那绿色的侵蚀痕迹已经停止了 ,但也没有消失一一那块印记让她本来就长块巨大黑斑的脸,变得更不好看了一些。
“小先生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竟然过的这么好,还这么的富有。”令婆轻声开口 道,“我也觉得很不公平。所以,我一直没办法放下心中对他们的怨恨。”
柏洋理解地点点头,“嗯……”
“您知道为什么我和我儿子会死吗? ”令婆眯着眼睛看着那灯火深处,脸在这一刻是朦胧 的。柏洋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被泪水给模糊了脸颊的缘故。
柏洋没有回应。
“因为……我的丈夫嫌弃我长得丑。”令婆道,“我长得丑,可是因为我是本地人,家中 长辈又颇有根基,哪怕我脸上天生留有一大块胎记,来我家说媒的还是不少的。”
柏洋大概已经能猜到这个故事是什么样的了。
“他们住的……是我家的房子,用的是我家的钱。吃的喝的都是用我家的钱生钱,赚回来 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恨不能一把火将这些本该属于我和我孩子的东西全都烧了,也把他们 给烧死了一了百了。”令婆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牙齿还是狠狠地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