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生说,少爷迟迟不醒,大概率是与之前后背的伤和……和……”
“说。”
“和二少爷泼的那杯水有关。少爷他身体太虚弱了,根本经受不住这些……”成叔不停地想措辞,但最终都觉得不是很好,只能无奈放弃了。
他低头退到后面,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方颐昀的心里,应该也有数了。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先生是指……客厅吊灯掉落事件吗?所有调查资料,您不是已经翻阅过一遍了吗?”
“我问的是,你认为幕后黑手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先生。”成叔悄悄抬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将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邵闻箫,抿了抿双唇,诡异地笑了一下。
他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暗想面前这尊大佛究竟什么时候才走。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方颐昀也许是所谓的“父爱”发作了,他竟然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在外面站了整整两个小时,面无表情,眼睛里也毫无波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除此之外,成叔还发现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正不停地动来动去,观他动作,仿佛在玩着古玩核桃。
长年服务于方家的成叔自然明白,一旦它的主人无意识反复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他的内心在挣扎。
挣扎什么呢?他忍不住开始逐一揣测,但最终又无奈放弃了。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成叔还从来没有一次准确猜中过主人的想法。
“您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要回去吗?老夫人那边……还需要您的安抚。”
“……”一想起自己的母亲,方颐昀这么深沉的人,竟也忍不住感到头痛。
他再最后看了一眼被/插满管子的,他的儿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临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