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不偏不倚,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荣玉顿时摧怒上眉梢,又是狠狠一拍,险些振碎了木桌:“这些年多少人都在找你!你既活着,为何不回归云山!你把门派规矩当成什么了?!”
荣焉突然就不想躲了。
他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他要到处躲藏,不敢见人?
荣焉扯了凳子坐下来,平静地反问道:“那就请荣掌门跟我说说,有多少人在找我。”顺便也能让我捡个乐子。
荣玉摧脸上的怒意僵住,尴尬地转移换题,继续硬邦邦道:“不管如何,归云派的弟子就该老老实实回归云山,跑到雾隐山做使者!像什么样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你的归云山,老老实实做个继续被你教训辱骂的废物?”
荣玉摧愣了愣。
荣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出手,轻轻拨开了自己领口。
藏在衣服下的是道道垒叠交错的伤痕,红肿青紫一直蔓延到锁骨,让人无法看出他原本的肤色。
荣玉摧的眼中的混浊再次散开,堆积在眼底的痛惜翻涌上来。
第4章 祈华卷三[改]
“最初被绑走时,我曾奢望过有人会来救我,所以坚持着不肯去死。”
荣焉拢好领口,云淡风轻地叙述道,“护送我的师弟们说:‘若是大师兄来就好了,大师兄来的话,根本不会拖累我们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偷偷把他们放跑了。”
说到此处,荣焉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受刑的九天,濒临死亡的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他无意识地摁了摁手腕上丑陋的伤疤,剧烈的痛楚让他心神稍稳:“当初的我,为了寻找庇护去了归云山,可后来我明白了一些事,就不需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