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沈从越,原路返回端木笙的[忽如一夜]。
沈从越的伤势非常严重,连端木笙都觉得有些棘手,所幸并不是无药可医,端木笙取了内伤的药丸送进沈从越嘴里,净手为他施针。
沈昼眠正在衙门保护赵怀容,暗卫捡了沈从越丢弃在乱巷里的昭明剑,匆匆忙忙回来向他复命。
惊闻兄长再次受伤,沈昼眠气恼更甚,气势汹汹地按照暗卫的指引,找到了端木笙的铺子。
沈从越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不再呕血。荣焉看到沈昼眠,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是朱渐清?”
“嗯。”荣焉低下头,小声道,“抱歉,连累你的兄长,三番五次受伤。”
“不怪你。”沈昼眠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大夫怎么说?”
“已经没事了,但是需要调养。曲净瑕被朱渐清带走了。”荣焉忧虑地看着沈从越,半晌道,“他应该是发现我在扬州城,缩地千里赶来的。”
赵小谦抱着玉雕,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他到底想做什么?”沈昼眠恨得咬牙切齿,“刺杀也就算了!居然敢明目张胆来伤人!”
“如果我说,他只是想玩个游戏,你会怎么做?”荣焉神情恍惚,惨白的脸上满是犹豫不决,“得先想个法子,把曲净瑕救出来,不然,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你我都承担不住。”
不是不能承担,而是承担不起。
曲净瑕看上去风流好色,实则聪明谨慎,重情重义,沈昼眠虽然面上嫌弃,可实际已把他当成了友人,荣焉更是把他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害死至交好友的罪名,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承担得住?
落日的余晖挤过狭小的缝隙,照射在密不透风的黑屋中,细小的灰尘飞舞在两指宽的光带间,熠熠生辉,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意。
曲净瑕被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依旧昏迷不醒。许青云冷哼一声,一壶冷水兜头泼在了曲净瑕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