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刀听到声音,披着外衫,趿拉着木屐打开院门。“荣焉?快进来,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这孩子是……?”
“是我在山下捡到的流浪儿。”小荣焉抱着浑身脏兮兮的男童,赧然道,“是顾维师兄帮我瞒天过海带上来的。白天人多眼杂,他又崴了脚,我不敢过来……我想借点温泉水,帮他洗个澡。”
“好,你跟我来。”
洗漱干净的男童穿着小荣焉的衣衫,虽然肥大的不合身,但也比衣不蔽体要的多。
无刀拿出药油,一边替他揉开脚踝的淤肿,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今年多大了?”
男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小荣焉恍然想起什么,从袖兜里摸出一块木牌,道,“无刀先生,这是我先前从他身上找到的,有字,但是我看不懂。”
无刀接过木牌,看了一遍道,“这是鲜卑族的文字。上面写着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贺兰悠?你是鲜卑族人?”
“鲜……卑族?”不等男童说话,小荣焉就疑惑道,“这孩子是汉人的模样,而且会说汉话。怎么可能是鲜卑族呢?”
“也或许是鲜卑与汉人的混血,只是年纪太小,看不出来。”无刀将木牌重新挂在贺兰悠的脖子上,问小荣焉道,“这孩子,你想怎么办?”
小荣焉嗫嚅片刻,道,“实不相瞒……我还没想到,打算先藏在院里,之后再想办法……”
无刀屈指敲了敲他的脑门,责怪道,“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怎么这次这么冒进?”
“我……”小荣焉支支吾吾,内疚道,“他……”
看出他的为难,无刀叹气道,“我知道你是心软,罢了,我看他筋骨不错,明日我带他去登记入册,算做我的弟子,就不需要东躲西藏了。”
“……”小荣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将贺兰悠留在无刀住处,自己一个人回了北草院。
又添麻烦了。小荣焉沮丧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