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刀又气又心疼,连着炖了几个月的猪骨汤喂下去,情况才稍微好转起来。
“又是从哪儿捡回来的小孩子?该是十一郎了吧?”无刀拿起一块梅花糕,递到荣焉手边,调侃道,“过冬的裘衣披风还没买,就又领回来一个散财童子。”
荣焉笑而不答,接过梅花糕,掰碎几瓣,一口一口喂给沈昼眠。
沈昼眠吃的腮帮子鼓溜溜,咽下去后才拽了拽荣焉的衣袖,“你没有钱买新衣服了吗?”
荣焉忍不住戳了戳他白嫩嫩的婴儿肥,道,“我天生就是个小火炉,再冷也不怕。你们年纪还小,冻坏了就不好了。”
诚然,即便是数九寒冬,穿着单薄的荣焉身体也还是暖融融的,不见半点冷意,只有耳际、鼻头和指尖被冻的粉红。
沈昼眠敏锐地察觉到[你们]二字,知道他是在说山下木屋里的孩子,思考过后,笨手笨脚地脱下身上的火狐裘衣,递给荣焉道,“这是上好的狐狸皮做的,你拿去卖了,买御寒的衣服吧。”
荣焉忍了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无刀亦忍俊不禁,笑着打趣道,“不容易啊荣焉,这么多年,居然见到回头钱了。”
本已止住笑意的荣焉再次笑出了泪水。
沈昼眠有些薄恼。
这群人怎么回事?!好心帮忙还要被笑话,简直太过分了!
趁沈昼眠还没有彻底恼羞成怒,荣焉轻咳一声,忍住笑意,接过狐裘重新披在他身上,“放心吧,我不冷,我阿娘原来经常抱着我取暖。而且,我不能要小朋友的东西,还是等你长大了再来报答我。”
沈昼眠气哼哼地裹紧狐裘,撇过头不想理他。
“对了,无刀先生,贺兰呢?怎么不见他人影?”荣焉四下张望一番,“方才山下的孩子们还问起他。”
“他啊,跑到深山追野鸡去了。”无刀倒出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水,轻呷一口,怡然自得道,“嚷嚷着要给那帮孩子加餐。”
“他是个好孩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