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昔挑眉,没看出来,这个王公公都快四五十的年纪了,还这么有上进心,一心想着往上爬。

他用指关节轻叩着轿撵上的扶手道:“内务府总管可是个油水厚实的肥差,公公又何必上赶着去伺候人?”

“瞧您这话说的,这伺候皇上,和伺候别人哪是一样的?”

王公公讪笑着,滴水不漏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对我们这些阉人来说啊,只要身份到了一定的位置,那这银子便是可有可无的了。”

“在这宫里头啊,有时候面子,可比银子好使多了。”

秦宿昔暗自点头,的确是这个理。这王公公人到是个聪明人,不过……

“公公又怎么知道,本官就一定能帮到你呢?”秦宿昔反问道。

“您这话就谦虚了!”

察觉事情有戏,王公公便更为讨好道:“这宫里头谁不知道,陛下最看重的便是大人您?当初那司昭仪再得宠,您不也一句话就让她进了冷宫吗。”

秦宿昔想了想,似乎是有这回事儿。

当初那个司昭仪在宫里很是得宠,本来也和原主井水不犯河水。原主突然针对她,好像是因为她在宫宴上和金阙颜多说了几句话?

这姑娘也真是够倒霉的了。

“公公说的本官都清楚了。”

秦宿昔这才转头,用正眼看着王公公道:“可本官帮了公公,公公又怎么帮本官呢?”

在宫里有个内线,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但秦宿昔却偏要王公公自己说出来。毕竟他自己答应的,与旁人命令的可是两回事儿。

“这……”

话说到一半,王公公还没来得及向秦宿昔表明自己的用途,轿撵却突然被迫停了下来。

只见最前头的侍卫过来禀告道:“大人,前边儿雪里有个满头都是血的孩子,倒在地上拽着轿夫的腿不愿意走,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大人您的名讳。”

“大人,您看这……”

秦宿昔方才一直在与王须红说话,还真没注意到这路上有什么。不过,这皇宫里哪来的孩子?

难道是……

他摆手屏退了侍卫,直接下轿往前走了过去。

只见雪地里还真躺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的单单薄薄的,却还死倔着抱着轿夫的腿。

直到看见秦宿昔过来了,他才松开了抱着轿夫小腿的手,倒在地上,仿佛没了知觉。

虽然在侍卫禀报的时候,秦宿昔就猜到雪地里那人可能是金阙离,可等真的看见他满头是血的倒在雪地里时,难免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娃子今年恐怕是犯太岁吧?怎么天天都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