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桢安抚说:“王爷稍安勿躁,咱们倒也不急于这一时。郡王爷尚且年少,看重情爱也是难免的。”
齐王颔首,“也罢。”
“说到这情种,我本以为我这厉恪侄儿就已经够可以的了,没想到那薛亦更胜一筹。”
“你猜怎么着,我送了柳丹姝过去,他竟然打发去了酒肆打酒,真是暴殄天物啊!”
“哦?”龚文桢说:“这样看来,王爷送的礼物并不得他欢心。”
“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拉拢他,他是温如晦的弟子,天然便是保皇党,绝不可能倒戈到咱们这边。”
齐王叹道:“我不过是想着他小户出身,又拜师不久,或许没那么坚定,才试探一番。既不成,也就罢了。”
“别看他现在升得快,不过都是微末小官,皇帝自然可以由着性子来,可到了五品后,四品的坎儿可没那么容易跨。”
“他想成长起来,还需至少十年。”
龚文桢呵呵哂笑,“皇帝打的好算盘,十年后温如晦退了,薛亦也差不多能抬到正三品侍郎,正好可以接手温如晦的吏部尚书一职。”
如若不是皇帝太偏心,让人看不到一点儿盼头,他又怎么会铤而走险,伙同齐王造反?
龚文桢说着,又有些咬牙,“这薛亦真是忘恩负义,想当初会试殿试都是我点了他头名,怎么说也该拜我为坐师,可这厮对我毫无感激之意,连登门拜访都不曾有过一次。”
齐王拱火道:“人家入京之前就拜了温如晦为师了,自然想不起来讨好你。”
果不其然,龚文桢脸色更阴森了,“早知他是温如晦的弟子,我绝不会点他为会试头名!”
“连中六元,他想都不要想!”
他没有提状元,因为这事他根本无能为力。
齐王又安抚了几句,他们密谈一会,便各自散去。
……
厉恪郡王府。
文羽穆来看萧雨安,拿着令牌一路通行无阻,不需要通传等待。
他进了正院,就看到萧雨安正在把玩一个红色的玉如意,神色懒淡。
“玉是好玉,怎么看的人却不太高兴?”文羽穆走近几步,笑着问。
萧雨安抬眸,见是他,便将玉如意放到了一旁捧着托盘的侍女那里,露出个淡淡的笑容,说:“叫你见笑了,这玉如意是昨日我打了沈侧妃一巴掌,闹得很不愉快,今日王爷送了玉如意过来叫我消气,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文羽穆讶然,“哦?你把她打了?”
萧雨安面上浮起一层薄怒,点头道:“她屡屡对我不敬,我忍无可忍了。不止现在不会忍,以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