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儿的,也难怪狸奴如此黏人,这不就是那“艾派德”里说的童年阴影么?
在青年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亓杨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等以后成家了,就可以在外面住,不用那么累了。”
谢庭春的眼睛忽然猛地一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对啊……成家了就好了。”
正说着话,转瞬间已经到了谢府正门外。
“说到这个,”马车缓缓停下,谢庭春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看,像是不经意似地回头一笑:“大哥知道么?早些年我的祖父和大哥的义祖父一文一武,是一对顶好的搭档,情同手足,还说过……要结儿女亲家呢。”
“可惜,我们家这一代除了二叔家的堂姐早早的嫁去了太子府,并没有别的女孩儿了。”谢庭春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跳下了马车。
亓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的样子。
正在腹诽,谢庭春忽然又眼帘一垂,低低叹息,似乎有无限惆怅萦绕在心间:“早知道亓家第三代竟是大哥这般的良人,在娘胎里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托生成个女儿身来。”
亓杨:……这是拼命努力便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不对,等等!
为什么,这小子现在看起来倒像是真心实意的可惜起来了!?
下马车之后随行的三娃等人同富贵一起去了安排好的院子安置行李,亓杨则是跟着谢府下人和谢庭春的脚步,一路绕过前厅往院中走去,大约走过了四五进之后,几人来到了一处偏院之中,院中亭台楼阁交错,像是一座小花园,花园中间挖出一湾小小的湖水,湖中几株荷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湖边的石头桌椅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正端着一杯清茶慢慢酌饮。
“祖父。”谢庭春不远不近地停下,微微一礼:“这位是陇西火器大营的亓将军,此次赴京面圣与孙儿同行。”
老者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过身来。
不知道为何,亓杨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警戒地绷紧,屏住了呼吸。
能有谢庭春这样一幅标准美人脸的孙子,谢宏朗自然不会难看到哪里去,相反,他虽然年过古稀,却依然腰板挺直,精神矍铄,看着便不似凡人。大约是因为久居上位,身上不怒自威,别有一股气势。
谢宏朗听罢点点头,朝亓杨的方向打量了一会儿,语速缓慢道:“大石那小子的义子?”
“正是。”亓杨抱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