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尧习惯了他这副作派,站在原地躲也没躲,嘴角噙着笑意看他张开臂膀,就要大鹏展翅乌云盖顶
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臂,把他结结实实挡住了。
“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希望您能注意形象和安全。”闫旭彬彬有礼。
岑文:“???这谁?”
西装笔挺闫旭好似压根没听见他的提问,微笑服务:“您的行李交给我,我替您放到车上。”
岑文:“……”
他眼珠在眼眶里咕噜噜转了两圈,恍然大悟:“你就是我家小叶子电话里……那个野男人!”
叶尧一口口水呛得死去活来。
闫旭公事公办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惊慌神色,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这位先生,话不能乱说!”
“呸,还敢跟我装蒜!”岑文撸袖子,满脸挂着自家种了二十年的好白菜一不小心就被人拱了的愤怒,“破窑你什么眼神?这么多年女朋友不找,一转头找了个野男人回来甚至为他放我鸽子,居然是这种皮笑肉不笑、整天挂着副棺材脸的货!”
岑爸爸一眼看穿闫助理的本质,顿时为自家的崽感到不值。
“你瞅瞅这眼睛,双目无神。”
“这鼻子,又塌又肉。”
“这嘴唇,又薄又冷。”
“一看就薄情冷心虚伪客套,到时候骗光你的人和心,带上你的财,转头把你像垃圾一样丢弃在角落里 我告诉你!爹今天把话落这儿了,我要是预料的不对,你把我头摘下来当球踢!”
他哼哧哼哧喘着气,对面好歹也算青年才俊一表人才的闫助理莫名躺枪,被劈头盖脸一顿损,无辜得脸都皱了。
叶尧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他一时疏忽,忘了岑文对于闫旭这种一看就是衣冠楚楚的精英形象带有天然的敌意和心理阴影。
追根到底,也是岑家那点污糟事。
岑文五岁的时候,他那个身为岑家大小姐的妈莫名其妙看上了一个小白脸,为了他痴迷成狂家都不要,毅然决然和他爸离了婚。
要说小白脸只是个傻白甜,被养着玩也不算什么。偏偏那人长得好看,实则黑心还有野心,哄骗的岑大小姐昏头转向,颇有烽火戏诸侯的昏聩倾向,一边顶着家里的压力要和他结婚,一边把自己手里的股份房产都转给他,甚至想和他生个孩子,把以后岑家的大好江山都交到他手上。
那段时间,身为前夫孩子的岑文很是过了一段黑暗的日子。
大家族里的佣人看菜下碟,对于这个被自己妈撇到角落的孩子,别说尽心照顾,差点在寒冬腊月里因为忽视让他淹死在自家门前修得高大豪华的喷泉池里。
也就是那段时间,同样没了母亲被父亲实力嫌弃的叶尧和他成了好朋友,两人同病相怜,在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培养出了极其深厚的友情。
直到岑文他妈发现小白脸在外面有其他人,后悔万分打着官司要回财产,转头才发现自己家里的小白菜已经蔫了吧唧几乎没了生气,对唯一的儿子好歹起了点愧疚补偿的心理,至此,岑文的悲惨童年终于宣告结束。
但再怎么样,被蛇咬的阴影也落下了,好白菜也已经从根上长弯了。
这会儿好死不死的,闫旭同当年那个差点把岑家弄到改姓的小白脸长得颇有几分相似,一样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气质,岑文冷不丁这么一看,可不就炸了,生怕叶尧步他那个没脑子妈的后尘。
叶尧赶紧上前去解救可怜的闫助理:“岑文你冷静一点,他不是……”
他没好意思把“野男人”三个字吐出来:“他就是个送我过来的司机。”
岑文冷笑:“你以为我会信?行啊叶尧,你现在出息了,为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野男人居然撒谎骗我!”
叶尧:“真不是,你信我!”
岑文:“我不信我不信!我特么就不信!”